鞭子带着烈焰,将恶吏的魂魄烧得皮开肉绽;墨盖拉的鞭子缠着毒蛇,让他们在剧痛中清醒;提西福涅的鞭子则能勾起最深的恐惧,让恶吏们在自已制造的噩梦里反复煎熬。不过三日,哈迪斯在冥界的势力便土崩瓦解,只剩下些零星的残部躲在黑暗的裂隙里,连喘息都带着颤抖。
当最后一处哈迪斯的神殿被金光夷平时,卡戎站在冥界的最高处——万魂崖的顶端。这里曾是哈迪斯处决异已的地方,崖壁上还残留着风干的魂血。刻耳柏洛斯趴在他脚边,三颗头颅枕着前爪,喉咙里发出安稳的呼噜声,蛇尾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带起细碎的石屑。远处的冥河上,渡工的歌声与亡灵的欢笑交织在一起,像一首新生的歌谣,顺着河谷蜿蜒流淌。
而此刻的奥林匹斯山,正被铅灰色的乌云笼罩。宙斯坐在镶嵌着雷霆纹路的黄金王座上,权杖顶端的电光在掌心跳跃,映得他脸色铁青。殿内的十二主神个个神色凝重,雅典娜的埃癸斯盾牌上反射着冥界的金光,那光芒刺得她眯起了眼;阿波罗的金弓泛着凛冽的杀意,弓弦上搭着一支凝聚着太阳真火的箭矢,箭尖直指西方。
“卡戎这是在挑衅奥林匹斯的威严!”波塞冬猛地将三叉戟往地上一顿,殿内顿时涌起滔天巨浪。海水漫过众神的脚踝,带着爱琴海的咸腥气,浸湿了赫拉绣着孔雀纹的裙摆。“当年若不是我们默许,哈迪斯岂能坐稳冥王之位?如今这渡工竟敢取而代之,简直是自寻死路!”
雅典娜轻抚盾牌上的蛇发女妖浮雕,声音冷静得像冰镇的泉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冥界法则动摇,恐影响三界平衡。我们必须出兵,让卡戎明白,谁才是天地的主宰。”她的指尖划过盾牌边缘,那里还残留着上次征讨泰坦时的划痕,每一道都在提醒着她,强权才是最有效的语言。
赫拉将镶嵌着红宝石的权杖往空中一抛,权杖化作一道横跨天际的彩虹桥。桥的另一端,隐约可见冥界的金光在乌云中闪烁,像一颗不甘屈服的星辰。“通知所有奥林匹斯神裔,三日后在此集结。”她的眼神掠过众神,红唇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这一战,不仅要夺回冥界,更要让所有生灵知道,奥林匹斯的权威不容侵犯。”
阿波罗拉开金弓,箭矢直指彩虹桥彼端。太阳战车的光芒透过云层,在他金色的发丝上流动,让他看起来像一团燃烧的火焰。“我的太阳战车会照亮冥界的每一寸黑暗,”他的声音带着灼热的傲慢,“让那些亡灵看看,反抗奥林匹斯的下场——他们的魂火会在日光中燃成灰烬。”
十二主神纷纷响应,神力在殿内交织碰撞:宙斯的雷霆在穹顶炸响,波塞冬的海浪拍打着廊柱,德墨忒尔让地面钻出缠绕的藤蔓,阿瑞斯的战甲泛着嗜血的红光……整座奥林匹斯山都在微微震颤,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正对着冥界的方向,亮出它锋利的爪牙。
与此同时,东方的地府里,十殿阎罗齐聚森罗宝殿。殿内的青铜长明灯燃着万年不熄的幽冥火,灯芯跳动的光芒映得阎罗王们的脸谱忽明忽暗。地藏王菩萨坐在九品莲台之上,琉璃色的眼眸透过轮回镜,静静望着西方的动荡。镜面里,奥林匹斯的金光与冥界的法则之光正在天际碰撞,化作一道壮丽而危险的光带。
黑白无常站在殿下,皂衣上的白无常的舌头垂至胸口,黑无常的勾魂索泛着幽绿的冷光,锁链上缠绕的往生咒符文随着他们的呼吸轻轻起伏。显然,这两位勾魂使者已做好了随时出动的准备,只要阎罗王一声令下,便可跨越阴阳,收割那些在战乱中迷失的魂魄。
“西方乱局,正是我地府扩张之机。”秦广王率先打破沉默,他敲击着惊堂木,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惊得梁上的蝙蝠扑棱棱飞起。“待奥林匹斯与冥界两败俱伤,我们便挥师西进,将轮回法则传遍三界,让那些蛮夷也尝尝六道轮回的厉害。”他的判官笔在生死簿上重重一点,仿佛已经圈定了西征的疆域。
阎罗王却摇了摇头,他指着轮回镜中卡戎的身影——那位冥界新主正站在万魂崖上,周身的金光虽不炽烈,却透着一种润物无声的坚韧。“此人能以法则压服冥界,绝非易与之辈。”他的声音带着久经轮回的沧桑,“奥林匹斯虽强,想胜他也需付出代价。我们只需加固阴阳两界的屏障,整顿军备,待他们两败俱伤时,再伺机而动。”
地藏王菩萨轻轻颔首,指尖弹出一粒莲子。莲子落地的瞬间,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沿着地府边界蔓延开来。屏障上流转着六道轮回的符文,将东西方的气息彻底隔绝——既不让西方的战火波及地府,也防止地府的阴兵贸然卷入这场纷争。“守住我们的轮回,”他的声音像清泉流过玉石,“便是最大的胜算。”
黑白无常领命而去,勾魂索在手中轻响,开始清点地府的阴兵。十八层地狱里,鬼差们正擦拭着各式刑具:拔舌地狱的铁钳泛着寒光,剪刀地狱的铜剪磨砺得锋利如新,冰山地狱的寒冰被凿成更细密的冰棱……每一件刑具都在幽冥火下闪着冷酷的光泽,随时准备接纳那些在战乱中迷失的魂魄。
西方的剑拔弩张与东方的蓄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