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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压过并不平坦的土路,发出持续而富有节奏的“吱呀……吱呀……”的呻吟声,让人忍不住担心它下一刻就会彻底散架。
赶车的马夫是个精瘦的小老头,姓吴。
他是附近村镇里偷偷做着“打野货”营生的人。
自打岭南爆发了大规模的瘟疫,跟他同行的人大都跑的跑、散的散。
敢像他这样还坚持在外面跑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风险大,但相应的,价钱也高,还没人抢生意。
吴老头一边赶着车,一边得意地吹着不成调的口哨,心情似乎很不错。
他回头对着车厢帘子方向喊道:
“这位公子,您坐稳喽!再有差不多半个时辰,咱们就能到金石县城门口啦!”
“嘿嘿,这答应好的一两黄金车资,您到时候可千万别食言啊!”
车厢内,沉默了片刻,才传来一个略显低沉的回应:
“放心吧,该给你的,一分都不会少你。”
车内坐着的,正是从官驿纵火后仓皇出逃的二柱子!
此刻,他背靠着摇晃的车壁,眉头紧锁,似乎正在沉思着什么。
车夫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缓缓关上了手中那个四四方方、材质非木非铁的暗色木盒。
盒盖合拢的前一瞬,可以清晰地看到,盒子内衬着柔软的丝绒,中央牢牢固定着一支长约半尺、晶莹剔透的玻璃管。
玻璃管质地纯净,绝非这个时代常见工艺所能制造。
管口用特殊的木塞紧紧封堵,管身之上,贴着一张白色的标签,上面用一种极其古怪的字体打印着一行令人触目惊心的字符:
【th-03实验体】
玻璃管内,盛装着少许微微泛黄、带着些许粘稠感的粉末状物质。
二柱子的目光在那诡异的标签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弧度,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天花病毒……嘿!”
“陆青阳啊陆青阳,你还真是……什么都敢搞出来,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