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下属尝试用海面上破碎的木板划水,但三郎丸立刻窜出水面,张着血盆大口恐吓他。
“它不会放我们跑的,”地鼠开始包扎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省点力气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中的太阳越来越毒辣,船上的淡水已经被喝完,旁边的血腥味始终挥之不去。
地鼠有些灰心:“天下的地鼠大人,也要在此遭报应了吗?没死在武士手里,需要沦为鲨鱼的腹中餐。”
“武士……”多罗罗想起来了什么:“对了,地鼠,你不是跟着领主混的不错吗?”
“没错,领主大人面临我们上战场。”地鼠提起此事,脸上阴沉了几分:“我们可是拼了命地在立功啊。”
“但是啊,我们只是诱饵罢了,根本没有人会来支援我们。头儿说的对,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和武士扯上关系,不会有好事……”
“在这事上我算是看透了,然后就继续当起了山贼。”
多罗罗明白了他非要找到宝藏的原因:“所以你费劲力气也要来这里。”
“他这么费尽心思去藏匿,数目肯定是不少。只要有了这笔钱,我就能为所欲为了。”地鼠叹了口气:“但这也成了一场短暂的梦,早知道会有这种事,我就不挖你娘亲的坟了。抱歉啊,多罗罗……”
多罗罗突然感觉一阵烦躁,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所做的恶行,更是因为他的态度。
再三提醒他,不知火有问题,他非要上这个当,犯了错误也不想着如何弥补,只是一味地放弃。
这些人跟她姐比起来差远了,但是她可不能自暴自弃,百鬼丸还在等着她。
多罗罗拿起旁边人的杯子,从船边摇舀起海水,毫不留情地泼到他的伤口上。
“好痛好痛!”地鼠瞪了一眼多罗罗:“你干嘛!”
“很疼吧!还能感到疼,就说明你还活着。”多罗罗毫不客气地训责道:“既然还活着,就别摆着一张死人脸!”
地鼠被她的态度吓了一跳,呆呆地坐在那里听她训斥。
“我就算没了爹爹娘亲,也独自一个人活到了现在。遇到了不少心酸痛苦的事,好几次也差点丢了性命。但我却从没认过输!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独自一人努力的活下去。”
“别低头,向前看!”
“既然是山贼,那就垂死挣扎到最后一刻。”
船上的大家都被她的话鼓动了,他们仿佛看到了多罗罗的父亲,那个永不服输,带领他们的头儿。
“哼,”地鼠笑了起来:“真是个心直口快的家伙,刚烈的性子真是跟你爹一个样。”
他站了起来:“小的们!怎么能被一个小孩子看不起?要是现在还不站起来,就枉为男人。即便如此,还要发牢骚,你也不用去喂鲨鱼了……”
他把刀抽了出来:“我现在就砍了你!”
“但,但是头儿……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这个嘛……”地鼠显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他看向多罗罗。
多罗罗已经有了计划,想要从这片海面逃出去,必须杀掉那条鲨鱼。
她把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我下海去当诱饵,我一打暗号,你们就使出吃奶的劲儿来拉绳子。鲨鱼应该会追着我跳出海面,然后你们就趁此机会,所有人用刀去刺死它。”
多罗罗爬上船边:“这样就能打倒它了,拜托你们了。”
说完,她纵身一跃,跳进海里。
“多罗罗!”地鼠被她的果断所震惊:“这家伙净乱来!”
冰凉的海水瞬间吞没了他,咸得发苦的液体钻进鼻腔。多罗罗向下游动,腰上的绳索绷得笔直。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感到背后有一阵寒意,猛地回头,模糊的海水里,一道青灰色的巨影正向她游来。
多罗罗心脏狂跳,颤抖着拽了拽绳索。地鼠时刻盯着绳头,一有动静,一声令下:“快拉绳子!”
几个人同时发力,绳索瞬间绷紧,多罗罗像片叶子被猛地往上拽,后背擦过船舷的木刺也顾不上疼。
就在她半个身子探上船时,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巨响,那条鲨鱼果然追着跃出水面,血盆大口中,两排锯齿般的牙齿闪着寒光,几乎要咬到她的脚踝。
“就是现在!”地鼠嘶吼着举起武器,一把把刀扎进鲨鱼暴露在外的侧腹,鲜血瞬间染红了海水,鲨鱼发出一声沉闷的咆哮,庞大的身躯重重砸回海里,掀起的巨浪差点把半个身子还在船外的多罗罗拍下去。
受伤的鲨鱼彻底被激怒了。它在船底疯狂冲撞,小木船像片被玩弄的叶子,在浪里剧烈摇晃。
船上的人东倒西歪,地鼠眉头紧皱,看着船身缝隙里不断渗进海水,那青灰色的巨影在船底翻涌,撞得木板“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散架。
“它要掀船!”有人尖叫:“地鼠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阵极轻的划水声从侧后方传来。众人挣扎着望去,一艘和他们一样的小渔船正漂在不远处。
船头坐着一位衣着富贵的少女,她身形挺拔,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