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开始懂得明哲保身。
不是我们变坏了,也不是我们变冷漠了。
只是,我们变得更加“现实”
了。
而这种“现实”
,往往是以牺牲掉那份纯粹的、不计代价的“勇气”
为代价的。
夏末的傍晚,天气依然闷热。
夕阳把天空染成一片绚烂而忧伤的橘红色。
我坐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杯早已凉透的茶。
远处传来孩子们隐约的嬉笑声,还有归巢鸟儿的鸣叫。
我抬起头,看着天边那最后一抹亮色,心里忽然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惆怅。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说不清楚。
那种感觉,就像看着一堆篝火,在燃烧了很久之后,火焰渐渐变小,只剩下一些红色的余烬,在夜色中顽强地闪烁着,散着微弱的光和热,却再也燃烧不起熊熊的烈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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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心里那团叫做“勇气”
的火焰,大概也快要熄灭了吧。
它曾经那么明亮,那么炽热,照亮了我整个年少的时光。
但现在,它剩下的光和热,已经不足以驱散我内心的寒冷和恐惧了。
我还能做什么呢?我还能像年轻时那样,毫无保留地付出吗?我还能相信,这个世界会像我想象的那样美好吗?
我不知道答案。
也许,根本就没有答案。
森中领接管了十三宫,诙缘在他的身边,计平安和白马轩辕是他的左膀右臂,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以信赖。
白马轩辕和计平安在“反地球”
的金苹果太阳找到了一杖巨卵“太阳之血”
,森中领从中感到一股庞大的伟力。
夜,对于十三宫而言,并非是沉寂的序曲,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存在。
它更像是一块巨大的、流动的黑丝绒,温柔地覆盖着这座矗立在时间与空间罅隙中的宫殿。
它不是凡间的建筑,更像是某种伟大意志的凝结,冷漠、威严,带着亘古的苍凉。
宫阙的轮廓在墨色的天穹下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融入背景,又仿佛本身就是背景的一部分。
只有那些偶尔划破夜空的流光,或是某些角落里骤然亮起又湮灭的能量余烬,昭示着这里并非死寂之地。
森中领就是这片寂静的主宰者之一,或许是最不为人理解的那一个。
他没有坐在属于他那间名为“虚无之间”
的书房里——那间屋子据说能映照出宇宙诞生与毁灭的片段,光影交错间,连思绪都会被扭曲。
此刻,他正站在十三宫最高处的平台,名为“观星台”
。
平台由一种不知名的黑色晶石铺就,冰冷刺骨,却又隐隐传来某种生命的脉动,仿佛整座宫殿都在沉睡中呼吸。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深色长袍,袍角无风自动,如同拥有自身灵魂的活物。
他没有佩戴任何象征权力的饰品,唯一的饰物,是一枚样式古朴的徽章,镶嵌着暗淡的金属,静静贴在他的胸口,那是十三宫的印记,也是他无形枷锁的一部分。
风,是这片高空中唯一清晰的访客。
它并非来自某个具体的方向,而是像是整个宇宙的叹息,裹挟着遥远的星尘、寂灭的恒星残骸、以及……希望与绝望的气息。
风掠过他的梢,撩起几缕黑,露出他深邃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沉淀着太多的东西——历史的尘埃,未来的迷雾,以及一种与生俱来的、仿佛与这片宫殿共生的孤独。
“领主,”
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轻柔得如同叹息,却又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宫殿本身的低语。
这声音不属于任何人间乐器所能模仿,它更像是一种频率,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波动。
诙缘来了。
她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如同月光下的影子,或者思绪中的一个回音。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裙,长如瀑,面容模糊不清,仿佛只有森中领才能清晰地感知到她的存在。
她不是十三宫的居民,更像是某种概念的化身,一种与他相互依存、相互理解的奇特存在。
她代表着他内心深处那些无法言说、无法剖析的情感和直觉。
森中领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依旧投向无尽的虚空。
“诙缘,”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你感觉到了吗?”
“嗯,”
诙缘的声音如同涟漪扩散,“一种……悸动。
很微弱,却又无比清晰。
像是在极遥远的地方,有一颗心脏正在缓慢而有力地跳动。”
“不是心跳,”
森中领缓缓道,“是血液。
或者说,是某种……力量的源泉,在苏醒。”
他们的感知,早已越了凡俗的五感。
在这片被称为“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