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实验室里带回来的失败品,经过他秘术的些微改造,变得更加……饥饿,也更加听话。
它们一出来,目光就瞬间锁定了地上那具散着浓郁死亡气息的躯体。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只剩下它们喉咙里出的、越来越响亮的低吼声,以及牙齿互相摩擦的“咔咔”
声。
森中领没有阻止它们的躁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黑色的、散着奇特能量波动的令牌——并非之前用来开启寂灭之窖的那枚,而是另一件他收藏的奇物。
他将令牌向前一递。
令牌触及地面的瞬间,地面突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般迅蔓延,将户愚吕的尸体包裹了起来。
这不是什么束缚,而是一种“邀请”
,一种将这些生物的注意力完全吸引到尸体上的“信号”
。
果然,原本躁动不安的生物们在接触到黑气的刹那,动作猛地一滞,然后像是受到了某种无法抗拒的诱惑,纷纷出兴奋的嘶吼,争先恐后地扑向了那团包裹着尸体的黑气。
黑气如同流水般蠕动着,将尸体一点点地“喂”
给了它们。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被啃噬、血肉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地底回荡。
森中领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场原始而血腥的饕餮盛宴。
他看得并不仔细,只是大致扫了一眼,确认尸体正在被迅分解。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个清理现场的过程,一个为了维持他那“寂灭之窖”
这个秘密空间洁净而必须进行的步骤。
他的目光偶尔会扫过那些贪婪撕咬的生物,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在他看来,它们和地底那些真正意义上的“非生命”
物质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稍微高级一点、能够活动一点的消耗品而已。
它们的存在,仅仅是为了满足他某些特定的需求。
时间一点点过去,围栏里的骚动声逐渐平息下来。
黑气渐渐散去,露出了户愚吕的尸体。
或者说,是尸体剩下的残骸。
原本还算完整的人形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堆模糊不清的血肉碎块和散落的骨骼,上面还沾染着令人作呕的涎水和污秽。
而那些“宠物”
们,则一个个吃得肚皮滚圆,瘫软在地上,喉咙里出满足的、慵懒的咕噜声。
它们身上的毛依旧杂乱肮脏,但那双幽绿色的眼睛里的凶光似乎黯淡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饱食后的餍足和迟钝。
森中领抬起手,掌心对着那些生物轻轻一握。
一股无形的力量扩散开来,那些正瘫软在地的生物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般,瞬间化作了漫天飞舞的灰烬,随风飘散,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做完这一切,森中领再次看向地上那堆残骸。
现在,这里真正变得干干净净,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景象从未生过。
他缓缓转过身,向着寂灭之窖的深处走去。
那里,有一条隐秘的通道,是他早就准备好的退路。
他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地面那个属于他的世界了。
至于户愚吕……
他只是一个符号,一个通往更强大力量的垫脚石。
当这块石头失去价值后,被毫不留情地抛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不需要记住他,就像他不需要记住那些被他踩在脚下的蝼蚁一样。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道的拐角处,只留下身后那片更加深邃、更加死寂的黑暗,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消散的、淡淡的血腥味和能量残留。
寂灭之窖,再次恢复了它亘古不变的宁静,仿佛什么都没有生过。
只有那些被啃噬得不成样子的残骸,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这里生过的、一场关于掠夺与吞噬的冰冷故事。
当森中领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地面世界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熹微的晨光穿透厚重的云层,洒落在湿漉漉的城市街道上,反射出一种冰冷而脆弱的光泽。
他站在一条僻静小巷的阴影里,感受着清晨微凉的空气拂过脸颊。
与地底那令人窒息的压抑不同,这里的空气虽然也带着工业废气的浑浊,却充满了生命的气息——汽车引擎的低吼、远处早市传来的喧嚣、行人模糊的交谈声……这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真实感。
他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身体。
前所未有的舒畅感传遍全身。
经脉中流淌的不再是过去那种因为过度透支而显得滞涩、甚至隐隐作痛的能量,而是如同涓涓清泉般纯净、活跃,并且蕴含着磅礴潜力的崭新力量。
这就是“不死身”
的雏形吗?仅仅是初步融合,就带给他如此巨大的改变。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强度、恢复力都得到了指数级的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