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肩膀上,很快就积了薄薄的一层。
她不再哭了,只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我,小小的身体在宽大的衣服里显得更加单薄。
一路上,我绞尽脑汁地想和她搭话,想问出更多关于她家的信息,但她只是偶尔“嗯”
一声,或者摇摇头,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自己的恐惧和悲伤里。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快到那条所谓的“前面那条街”
的时候,我的心悬了起来。
这条街比刚才那条小巷还要偏僻,路灯也更加昏暗,而且两旁都是些老旧的、看起来有些阴森的房子。
我甚至产生了一丝退缩的念头。
万一……万一这是一个陷阱呢?万一那个小女孩根本不是走丢的,而是……
但我很快就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些不祥的念头。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就放弃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心安理得地离开。
我们沿着那条街慢慢地走着,询问着偶尔遇到的晚归居民,但似乎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女孩,也没有人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里越来越没底,寒意也越来越深。
不仅仅是天气的寒冷,更是一种自内心的、对未知的恐惧和疲惫。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小女孩忽然拉了拉我的衣角,指着不远处一栋不起眼的平房,小声说:“那里……好像是我家……”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栋非常破旧的平房,墙皮剥落,窗户里没有透出任何灯光,黑漆漆的,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匍匐在风雪之中。
我的心猛地一沉。
“咻——!”
又是一声清越的破空之声响起。
这一次,不再是单独的一道流光。
而是……十二道!
十二道同样散着温润玉色光芒的箭矢,如同十二颗流星,从不同的方向,几乎在同一时间,精准无比地射向了正在燃烧本源、准备自爆的天衍魔尊!
这十二支箭矢,与之前那支箭矢一模一样,箭身上同样闪烁着那蕴含着宇宙终极奥秘的微小光点。
它们的目标,不再是天衍魔尊的心脏,而是他体内那些正在疯狂涌动、即将失控的本源魔能节点!
“噗!
噗!
噗!
噗……”
一连串更加密集,却同样轻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
十二支蕴含着永乐仙尊无尽神威与净化之力的玉色箭矢,如同最精准的外科手术刀,瞬间命中了天衍魔尊体内十二处最为关键的能量节点!
那狂暴汹涌、足以毁灭宇宙的本源魔能,在这精准无比的点射之下,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凝固!
原本即将失控的连锁反应,被硬生生地遏制在了源头!
天衍魔尊那双燃烧着赤红色疯狂火焰的眼眸,猛地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死寂一片。
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出一声不甘的咆哮,却只有一缕缕带着焦糊味的黑色烟气,从他口中逸散出来。
他体内的本源魔能,如同被驯服的猛兽,正在被那十二支箭矢上散出的温和力量,一点点地抽离、净化。
他那伟岸的身躯,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干瘪、枯萎,仿佛生命力正在被彻底抽走。
最终,所有的异象都消失了。
祭坛之上,只剩下天衍魔尊孤零零的身影。
他依旧保持着仰天长啸的姿势,但那姿态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和威胁,变得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
他的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生机断绝,魔气散尽,只剩下一具……空壳?
那支最初射穿他心脏的玉色箭矢,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连同他那已经彻底寂灭的灵魂,一同湮灭无踪。
而那十二支精准点射、封印了他所有力量的箭矢,在完成了它们的使命之后,也化作点点流光,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悄然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那片死寂的忘川渊,扭曲的空间缓缓平复,肆虐的煞气也逐渐退去,露出了下方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虚无。
天空中,星辰的流转渐渐停止,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淡漠,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只是一场短暂的幻觉。
十二星神的神意,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隐没于无尽的星海之中,不留一丝痕迹。
只有那无边无际的、冰冷的星空,依旧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
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忘川渊的边缘。
他身着月白色的长袍,面容俊美近妖,气质却温润如玉,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从容与威严。
正是他,在刚才出手,以两记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着惊天动地伟力的箭矢,彻底终结了天衍魔尊的疯狂计划,也终结了这个魔头本身。
他没有去看祭坛上那具已经失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