讽?
“你……终究还是来了。”
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哼,”
幽篁上人冷哼一声,嘴角的笑容更加残忍,“我说过,用法阵封印我的代价!
你以为,凭你那点微末伎俩,就能困住我多久?今日,我便让你看看,违背我幽篁上人意志的下场!”
话音未落,他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仿佛不是一道人影在移动,而是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
墨绿色的身影瞬间模糊,下一刻,已经出现在天机老人的面前。
那柄妖异的血色魔刀,带着无与伦比的、足以撕裂钢铁的锋锐气息,划破空气,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啸,直斩天机老人的脖颈!
这一刀,快、准、狠!
没有任何花哨,没有任何预兆。
纯粹的力量,纯粹的杀意,如同宇宙间最原始的法则,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斩向目标。
刀锋所过之处,空间似乎都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在这一刻浓郁到了极致,几乎化作了粘稠的液体。
天机老人没有躲闪。
他的眼神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了然。
或许,在他推演出自己死期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一切的准备。
他的生命,早已不属于他自己,而是早已融入了那浩瀚的星图和无常的命运之中。
生死,对他而言,或许早已没有了凡俗意义上的区别。
他只是缓缓地抬起了手。
那只手,干枯、布满皱纹,如同秋日里即将凋零的树枝。
他并没有握住任何武器,也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姿态。
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朝着那如同一道黑色闪电般斩来的魔刀,轻轻地、似乎毫无抵抗之力地一拂。
动作看似缓慢,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玄奥。
就在幽篁上人的魔刀即将斩中他脖颈的那一刹那——
异变陡生!
天机老人面前的空间,忽然泛起了剧烈的涟漪。
那并非空间裂缝,也不是什么防御法阵,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玄妙的力量波动。
仿佛是时间长河的一丝涟漪,又像是命运长河的一次短暂倒流。
幽篁上人的魔刀,在这一刻,竟然像是斩入了一片虚无的泥沼之中。
那无坚不摧的锋芒,那足以撕裂一切的刀气,骤然受阻!
他感觉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从刀身传来,那力量并非硬碰硬的对抗,而是一种……扭曲。
一种将他前进的轨迹、他施加的力量,乃至他自身的存在,都强行扭曲的力量!
“嗯?!”
幽篁上人出一声惊疑不定的低哼。
他全力催动魔刀,试图挣脱这种诡异的束缚。
刀身上的血光更加炽盛,无数冤魂厉鬼的嘶嚎声更加凄厉,仿佛要挣脱刀身的束缚,反噬其主。
然而,天机老人的手掌依旧轻轻拂动着。
他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那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歉意,有解脱,还有一丝……深深的疲惫。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老人口中,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吐出了这句古老而玄奥的谶言。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掌前的空间涟漪骤然扩散开来!
“噗嗤!”
一声轻响。
不是金铁交鸣的刺耳,也不是血肉横飞的闷响。
那声音,更像是熟透的瓜果终于承受不住自身的重量,而从枝头脱落时出的、带着一丝释然的轻响。
幽篁上人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瞬间抽离了他的身体,连带着他的魔刀,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大手猛地向后拉扯!
他骇然低头。
只见一道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血线,已经出现在他的脖颈之上。
那血线出现的度极快,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仿佛亘古以来就已注定的缓慢。
血线迅蔓延,如同活物般蠕动着,瞬间撕裂了他的皮肤、肌肉、乃至……骨骼。
紧接着,是喷溅而出的、温热的鲜血。
如同喷泉般,从他脖颈的断口处狂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厉的血线,然后重重地洒落在地上,出“啪嗒”
、“啪嗒”
的声响,很快就在布满尘埃的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粘稠的血泊。
幽篁上人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惊骇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惊人的度流逝,能感觉到那股冰冷而死寂的气息正从脖颈的伤口处疯狂涌入,迅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说话,却只能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
他想握紧手中的魔刀,却现自己的手臂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无力地垂落下来。
“血狱王权”
出一声不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