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突然迸裂。
无数数据流在虚空中炸开,他终于看清青铜碎片内部的结构——那分明是微型核聚变堆的构造,表面蚀刻的却是商周时期的云雷纹。
剧痛从太阳穴蔓延至脊椎,他跪倒在地,听见自己骨骼出青铜器碰撞般的脆响。
丑牛磐岳破门而入时,正看见张黑洞徒手掰断骨龙的利齿。
青年祭司的银浸满鲜血,手中握着的却是诺亚那柄唐横刀。
“原来你早就把天工图谱纹在皮肤里。
“他抚摸着刀身上浮现的星图,那是用诺亚的鲜血激活的隐藏纹路,“可惜你忘了,东皇钟的共鸣频率会诱天衍局的脑机接口过载。
“
诺亚在血泊中抽搐。
他的虹膜正在褪去鎏金色,露出底下碳化的视网膜。
张黑洞忽然想起那个雨夜,诺亚浑身湿透地冲进他房间,带来的却不是加密情报,而是本《考工记》孤本——书页间夹着张泛黄的胚胎解剖图,标注着“天衍计划第7代认知载体培养记录“。
“你骗我说核心能源需要活体祭祀“诺亚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其实是要用我的脑波频率“他突然抓住张黑洞的手腕,将义眼强行按进对方掌心,“来校准“
青铜鼎轰然炸裂。
张黑洞在气浪中看到诺亚左眼迸的最后光芒,那光芒竟与东皇钟碎片上的铭文产生共鸣。
当丑牛磐岳的粒子刀劈开烟尘时,只看见祭坛上两具纠缠的躯体,他们的血液在地面汇成巨大的洛书图案,而鼎中升起的青色火焰正在吞噬所有血肉。
海潮退去时,神庙废墟里只剩半截焦黑的唐横刀。
刀柄缠着断裂的银链,链坠是枚染血的青铜齿轮——正是天衍局特工植入诺亚脊椎的定位器。
而在三百里外的渔船上,某个老渔夫捞起了漂浮的青铜碎片,触碰的瞬间,他浑浊的瞳孔里闪过鎏金色光芒。
张黑洞的右脸化龙,紫髯金瞳,对上了丑牛磐岳了,诺亚也召唤了米迦勒帮助张黑洞。
血月当空。
张黑洞的右脸正在融化。
不是比喻,是字面意义上的融化。
那些青筋暴起的皮肤如同被高温熔化的青铜,顺着下颌线滴落成暗金色汁液,在地面蚀出缕缕白烟。
他抬起手背擦过面颊,指缝间漏下的黏液在半空凝成细小的龙鳞,折射出妖异的紫芒。
“丑牛。
“他对着沙暴中若隐若现的青铜巨像开口,喉结滚动时牵动面部肌肉,那些尚未凝固的液态金属便顺着脖颈滑进锁子甲缝隙。
三丈外的黄沙突然沸腾,露出埋藏其中的青铜残片——那是三百年前镇龙司用八百道天雷劈出的锁龙柱碎片。
沙尘中传来闷雷般的低吼。
丑牛磐岳的青铜犄角折断大半,断裂处喷涌的却不是血,而是某种粘稠的银白色浆液。
它的右蹄深深陷入地壳,裂缝中升起的硫磺气体被蹄铁搅碎成紫色闪电。
当那张布满铜绿的面具完全碎裂时,人们终于看清面具下的真容:六道环形刻痕组成的牛头骨,眼眶里跳动着两簇青色冷火。
张黑洞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痉挛。
那些爬满手臂的液态金属冲破皮肉,在掌心聚合成三尺长的龙形虚影。
紫金色的竖瞳在虚影额间睁开时,方圆十里的空气突然凝固,连飘散的沙砾都定格成浑圆的晶体。
“米迦勒!
“诺亚的喊声刺破凝滞的时空。
圣殿骑士团的银甲在月光下泛起涟漪,仿佛有液态白银在铠甲表面流动。
他左手按在胸甲凹陷处,那里嵌着半枚破碎的圣徽——正是七天前被丑牛折断的圣枪碎片。
当银甲完全化作液态包裹全身时,他的虹膜褪去了人类该有的色泽,变成了两团旋转的星云。
十二道燃烧的轨迹撕裂夜幕。
米迦勒的羽翼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燃烧的金属页构成,每根羽毛末端都坠着仍在滴落的银白色蜡泪。
当这位炽天使降落在诺亚肩头时,沙地上突然窜出数百条青铜锁链——它们本该捆缚住诺亚的脚踝,却在触及银甲的瞬间汽化成靛蓝色雾气。
“要开始了。
“张黑洞的声带振动频率突然提高,液态金属在他周身形成不断重组的铠甲。
左眼的正常瞳孔与右眼的龙瞳产生干涉,将月光折射成十二道螺旋状光刃。
他踏步向前的瞬间,地面裂开蛛网状的沟壑,那些被镇压了三百年的龙语符文顺着裂缝苏醒,在空中交织成燃烧的囚笼。
丑牛的牛角突然迸出高频震动。
青铜材质的声波攻击让空气产生肉眼可见的波纹,张黑洞左侧的液态铠甲应声龟裂,露出下面碳化的肌肉组织。
但那些金色血液尚未滴落就重新汽化,在伤口处凝结出更致密的金属鳞片。
“就是现在!
“诺亚的怒吼裹挟着圣光。
米迦勒的右翼完全展开,燃烧的金属羽毛如暴雨倾泻,却在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