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嗔怒的耳语混着咖啡罐开启的嘶鸣,惊飞了屋檐下筑巢的乌鸦。
江臣望着她鼻尖细小的雀斑,突然想起鬼屋入口处那尊残缺的圣母像——此刻他们交握的掌纹里,正流淌着相似的慈悲与惊惶。
江臣指尖在虚空中划出银蓝的弧光,苹果破空而落的刹那,小千闻到了北欧童话里驯鹿踏雪的气息。
奶油在少女唇齿间绽开的瞬间,她尝到了阿尔卑斯山巅的月光——那苹果被小火熬煮过五分钟,果肉里沉淀着金属质感的酸,像淬过冰的刀锋划开味蕾。
奶油顺着瓷白手腕蜿蜒而下时,江臣的呼吸突然逼近。
他的唇瓣擦过皮肤的温度比融化的黄油更灼人,舌尖卷走甜腻的姿态像在擦拭古董银器。
小千盯着他衬衫第三粒纽扣上晃动的光斑,忽然想起数学试卷上那些永远解不开的微分方程。
“你“
“嗯?“
少女耳尖泛起的薄红在吊灯下流转,指尖残留着苹果的冷香。
她将沾着奶油的食指按在唇瓣,这个动作让江臣想起解剖课上被福尔马林浸泡的玫瑰标本。
当他的手掌覆上少女单薄的肩胛骨时,西装面料的凉意渗入衣料。
江臣注视着她睫毛投下的阴影在眼睑颤动,突然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幅未完成的《维纳斯的诞生?》——画中女神的贝壳正在碎裂成无数棱镜。
“冷吗?“
““
小千的沉默比冬夜更绵长。
她忽然拽住他的袖扣,金属扣环在掌心硌出红痕:“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江臣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来自《爱丽丝梦游仙境?》的谜题,此刻在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酵成某种隐喻。
他看见少女脖颈后细小的绒毛在颤动,像被月光惊动的蝶翼。
“因为它们都疯狂地爱着不存在的东西。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撞在瓷砖上,“就像我爱上虚构的春天。
“
小千的舌尖擦过他唇峰时,江臣尝到了自己睫毛上凝结的夜露。
这个吻比任何一道微积分题都更令人眩晕,他们在唇齿间漫开苹果与肉桂的暗香,像两枚正在氧化的银币。
“真相总是裹着糖衣。
“少女的耳语混着血腥味,“但毒药往往藏在童话的扉页。
“
江臣望着她梢间闪烁的星屑,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当另一个自己从镜中走来时,血泊里漂浮着无数张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此刻少女的脉搏正随着他的心跳共振,如同暴风雨前互相缠绕的藤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