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得他耳畔浮现出故人临终时的呓语:“阿篁,替我看看江南的春“
“我会的。
“幽篁将竹笛插进岩缝,笛身瞬间绽放出七十二重莲华。
那些被始龙摧毁的脉轮正在莲华中重生,每一片花瓣都映照着前世的记忆——他看见自己与挚友在湘江畔制笔,看见竹灵们用露水酿成月光酒,看见宣夜在雪山之巅化作冰雕的模样。
死国的核心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幽篁的副体开始不受控制地膨胀。
他伸手触碰胸口跳动的龙形印记,突然明白始龙当年为何宁可用毒涎侵蚀脉轮,也不愿让他这具承载着龙魂的副体苏醒。
无数画面在脑海中炸开:三百年前昆仑雪崩时,始龙眼中闪过的恐惧;幽篁吹奏竹笛时,龙魂在识海里出的悲鸣;还有此刻地脉深处,那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青年正在苏醒
“原来这就是你要的结局。
“幽篁望着掌心完全成型的脉轮轻笑,青色火焰从指缝间窜出,将死国的天空烧出个窟窿。
月光穿透云层洒在他染血的衣襟上,那些曾以为消散的江南记忆,此刻正化作星屑落满他重生的躯体。
血屠老祖复活后便想找个人把血道传下去,于是他找到了寒琦和葛夕清,只因他们俩与自己儿子有几分相似。
到了现代后,他现血道都快转成医道了。
血屠老祖破棺时,解剖室的紫外线灯正扫过寒琦的后颈。
青年法医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暗红碎屑,脊椎在无影灯下凸起锐利的弧度,像柄未出鞘的柳叶刀。
他握镊子的手忽然痉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标本正在玻璃罐中缓缓转身,脐带缠住他小指时泛出青铜光泽。
“宋家小子。
“青铜棺椁里浮出个血色虚影,九转血蚕丝缠住寒琦脚踝,“你师父没教过你吗?解剖刀该饮血才利。
“
葛夕清的银针扎入第36个穴位时,针灸铜人眼眶淌下黑血。
老中医的檀木药箱震颤着裂开缝隙,晒干的曼陀罗花拼出扭曲符咒,每片花瓣都映着青年针灸师眉心的朱砂痣。
他转身望向窗外,暮色里血色藤蔓正顺着住院部外墙攀爬,花苞里传出婴孩啼哭般的嗡鸣。
血屠老祖的骨刃叩响太平间大门时,寒琦正把手术刀插进冷藏柜缝隙。
刀锋割裂冰霜的脆响中,他看见自己倒映在金属台面的瞳孔分裂成双环,外圈泛着与青铜棺椁相同的暗红。
停尸床上的尸体突然抽搐,心电监护仪拉出笔直绿线,寒琦扯开领带时,锁骨下方浮现细密血鳞。
“医者仁心?“葛夕清的艾灸烟灰落在血屠老祖肩头,烫出焦黑痕迹。
他指尖银针泛着冷光,针灸包里飘出的药香里混着铁锈味,“三百年前就该烂在黄泉的业障,也配谈传承?“
血屠老祖的笑声震落墙灰,九转血蚕丝绞碎防弹玻璃。
寒琦的手术刀扎进他胸口时,刀刃竟被血肉吞噬,化作赤红丝线缠上青年脚踝。
葛夕清的银针穿透他眉心,却在触及元神的瞬间崩成铁屑——那团跳动的血色光团里,蜷缩着与寒琦如出一辙的婴孩虚影。
“好个悬壶济世。
“血屠老祖的骨刃挑开葛夕清的衣襟,指尖抚过他心口火焰状胎记,“当年我儿也是这般,捧着《黄帝内经?》说要以医入道。
“他忽然低笑,血色藤蔓从窗外涌入,将整面药柜绞成碎末,“可惜医道救得了皮囊,医不好贪嗔痴。
“
暴雨倾盆而下时,寒琦在血泊里捡起半片红玉髓扳指。
这是他今早刚从停尸房失踪的流浪汉身上取下的,此刻却渗出温热血珠。
葛夕清的针灸铜人裂开胸腔,露出里面布满咒文的青铜心脏,每根血管都连接着窗外疯长的血色曼陀罗。
“他们不是要消灭血道。
“血屠老祖的元神在血雾中重组,指尖缠绕着寒琦的领带,“他们在豢养更可怕的怪物。
“他忽然将寒琦推向暴雨,青年背后的影子暴涨成九妖龙,“看看这孽畜,可还像你师父教你的仁心仁术?“
葛夕清的银针扎入自己眉心时,整栋医院开始坍塌。
血色藤蔓裹着哭嚎的怨灵冲天而起,却在触及他心口胎记时骤然枯萎。
他望着掌心浮现的古老咒文,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那句谶语:“血尽时,方见医者心。
“
血屠老祖的骨刃刺穿葛夕清心脏那刻,青铜棺椁轰然炸裂。
寒琦在漫天血雨中看见真相——那些所谓医道圣手,心口都嵌着血色晶石;每根缝合线都连着地脉深处的怨煞之气。
而他亲手解剖的尸体,脊椎末端的血色纹路正与青铜棺椁上的铭文完美契合。
“这才是你要传的道。
“血屠老祖将染血的红玉髓按进寒琦掌心,九转血蚕丝缠上他脖颈,“以医为名,饲魔为实。
“他狂笑着坠入地缝,身后血色曼陀罗开满整座城,每朵花心都坐着个心口插针的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