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
愿你忠于自己,活得认真,笑得放肆。
暮色四合时,鲁滨孙总会想起奥海城老宅檐角凝结的雨珠。
那是他最后一次看见阳光穿透云层,像极了后来囚室铁窗筛落的碎金——当无间的黑色轿车碾过梧桐落叶停在他面前时,车窗里浮动的雪茄烟雾正勾勒出恶魔的轮廓。
贵族学校的青石板路上还留着那年血迹。
十五岁的无间将女学生按在汉白玉廊柱上,军靴碾碎她怀中的紫罗兰,少年鲁滨孙攥着拉丁文课本的手指节白。
此刻总统府会客室的鎏金壁灯下,他望着眼前这张与记忆重叠的脸,突然明白当年女孩眼里的绝望——原来暴戾是种会遗传的病毒。
“想不想做天父的儿子?“无间转动尾戒的声音像毒蛇吐信。
鲁滨孙望着水晶吊灯在对方瞳孔里折射的冷光,想起军校战术课上教官的告诫:当权者提问时,答案必须比问题更锋利。
可当他脱口而出“我们都是天父的羔羊“,却看见对方嘴角扬起鬣狗般的笑纹。
恐怖小屋的铁门在身后闭合时出沉闷的叹息。
第七日黎明,鲁滨孙数着墙缝渗入的第三千六百滴血珠,突然听见乌代靴跟敲击地面的死亡节拍。
“令尊的葡萄酒窖该添新货了。
“恶魔的声音混着远处教堂钟声传来,“或者,你更想看看妹妹的婚纱照?“
整容刀划开皮肉的剧痛,远不及镜中倒影带来的眩晕。
当外科医生缝合他眼尾那颗与无间如出一辙的泪痣时,鲁滨孙突然想起西西弗斯神话——原来诸神惩罚并非推石上山,而是让你亲手将自己雕刻成赝品。
特训室的监控屏幕永不停歇地闪烁。
鲁滨孙盯着第个小时录像里无间虐杀囚徒的残影,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味。
魔鬼的教学方式总是如此:先让你看尽人间地狱,再亲手递来火把。
当他终于能在蒙眼状态下模仿无间点燃雪茄的o3秒停顿,窗外的梧桐树已黄了九度春秋。
授勋典礼那日,鲁滨孙的绶带浸透了冷汗。
天父枯槁的手指抚过他精心修饰的下颌线时,他忽然想起被囚禁前夜,母亲将家族戒指塞进他掌心时颤抖的祝福。
此刻镶满钻石的戒指正烙进皮肉,像道永不愈合的枷锁。
九次暗杀在回忆录里化作九朵墨色玫瑰。
最惊险那次,流弹擦过他耳际时,无间正在私人影院抚摸女演员的绸缎长裙。
硝烟散去后,恶魔将染血的玫瑰别在他领口轻笑:“我的影子果然比本人更耐打。
“鲁滨孙望着银幕上放映的屠杀纪录片,突然理解为何古希腊人要给潘多拉魔盒留下希望。
当香槟塔折射出第两千次日落时,鲁滨孙终于触碰到真相的冰山一角。
某个宿醉清晨,他撞见无间对着满桌佳肴呕吐,金丝眼镜滑落时露出空洞瞳孔——原来恶魔也会被自己的倒影吓到。
但当他伸手想扶住那具华服下的空壳,却被对方用镶着红宝石的权杖挑起下巴:“影子永远学不会疼痛,这才是最完美的馈赠。
“
命运馈赠的琼浆里,永远掺着玻璃碴。
当鲁滨孙在庆功宴上接过“杰出贡献勋章“,忽然听见记忆深处紫罗兰破碎的声响。
他举起酒杯向人群致意,杯中红酒荡漾着血色涟漪——就像当年老宅屋檐坠落的雨滴,终究汇成了淹没所有真相的黑色浪潮。
暮色漫过监狱铁门时,鲁滨孙数着第七根铁栅的锈迹。
无间的影子被探照灯拉得很长,像条盘踞在水泥地上的黑蟒。
“你该庆幸我还需要一具完美的皮囊。
“无间碾碎烟头,火星溅在鲁滨孙脚边烫出焦痕。
那夜霓虹灯影在潮湿的砖墙上流淌,美酒在水晶杯里摇晃出破碎的虹光,可鲁滨孙再没碰过那些琼浆——他总在午夜惊醒,恍惚看见无间女友脖颈上的淤青,像朵开在雪地里的红梅。
直到某个飘着柴油味的清晨,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鲁滨孙攥着偷藏的刀片,却在看见审讯室墙上全家福时生生折断了锋刃。
照片里母亲的白在晨光中泛着银辉,让他想起幼时故乡芦苇荡里飘摇的芦花。
三个月后,当无间的枪管抵住他胸口时,鲁滨孙竟在硝烟里嗅到栀子花的甜香——那是无间书房常年熏香的味道,此刻却裹着铁锈味刺入肺腑。
流亡的列车穿过隧道时,鲁滨孙数着隧道壁渗出的水珠。
十七颗,像无间左肩那道蜈蚣状的伤疤。
他对着车窗哈气,在朦胧雾气里描摹母亲模糊的轮廓,却听见身后传来子弹穿透木箱的闷响。
暗杀者的皮靴踏碎玻璃,他抱着装满机密文件的铝盒滚进铁轨,怀表指针永远停在三点十七分——正是当年无间枪响的时刻。
柏林墙倒塌那年的雪下得格外暴烈。
鲁滨孙蜷缩在东德老公寓里,听着收音机里“天父政权覆灭“的新闻,手指无意识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