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位有血光。
“阿箬用袖口抹去鼻尖汗珠,圆脸涨得通红。
他腰间那串五帝钱突然绷直,铜钱表面浮出细密篆文,像无数条挣扎的小蛇扭动。
愚神乐嚼着的苹果核“啪“地炸开,果肉化作星砂在空中勾勒出鲲鹏虚影:“钱脉比剑气更难驯服。
“他随手弹指,星砂凝成银秤坠入阿箬掌心,秤杆上浮现出扭曲的卦象。
石挥界的阵纹突然收缩,将两人笼罩在蛛网般的晶格中。
阿箬的算盘珠迸溅出火星,十八颗檀木珠悬浮成北斗形状,每颗珠子表面都映出不同城池的倒影。
当第三颗珠子显现出燃烧的粮仓时,他腰间的貔貅挂饰突然睁开双眼,金瞳中流转着吞金噬银的凶光。
“贪狼吞财,破军噬运。
“愚神乐的指尖在虚空划动,苹果皮凝成的长蛇缠住阿箬脚踝,“你这死胖子,当年偷藏的私房钱该还了。
“话音未落,阿箬怀中的钱袋突然炸裂,数百枚铜钱化作金蝶扑向阵眼。
石挥界的阵纹剧烈震颤,蛛网裂缝中渗出暗红液体,竟是凝固千年的血色铜锈。
唐泪的光道白泽突然转向此处,纯净光流扫过阿箬油亮的脑门。
胖子手忙脚乱按住乱跳的铜钱,却现掌纹里爬满金色丝线——那些丝线正沿着貔貅挂饰的獠牙,将他与祭坛深处的某个存在悄然连接。
时槿的狂风掀开他衣襟,露出内衬上密密麻麻的招财符文,每个符咒都在渗出细密血珠。
“钱道通幽冥。
“阿箬喘着粗气大笑,圆滚滚的身躯在阵纹中灵活挪移,“当年我在长安鬼市收尸,可没少用这个。
“他拍向腰间算盘,檀木珠突然射出金线,将时槿的风刃绞成漫天铜粉。
愚神乐的鲲鹏虚影趁机俯冲,衔住半空中的金蝶,利爪撕开的蝶翼里掉出半张焦黄地契。
当最后枚铜钱归位时,祭坛穹顶突然映出巨大钱币虚影。
阿箬瘫坐在沸腾的铜锈里,看着掌心浮现的貔貅印记——那神兽的獠牙正深深扎进他腕间血脉。
愚神乐抛来削好的苹果,果肉里嵌着枚生锈的铜钱:“该去收新债了。
“苹果核在触及钱币虚影的瞬间,化作万千金蝶涌向裂缝深处的黑暗。
这里最危险的还要算真亦假假亦真兄弟俩,什么假的都能做出来。
假亦真解开斗篷时,祭坛四十九盏长明灯同时熄灭。
黑暗里浮出两具人偶,一具披着他的黑袍,一具戴着他的青铜面具——左边的人偶正在削苹果,右边的却在擦拭染血的匕。
“分不清哪边是哥哥了?“真亦假把玩着人偶关节,暗红流苏从指缝垂落。
他腰间悬挂的阴阳鱼玉佩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婴孩魂魄,“三百年前我兄长剜骨塑我时,可没说过双生蛊会反噬。
“
愚神乐的鲲鹏虚影突然暴起,衔住即将坠地的人偶头颅。
果核在虚空中炸开,露出微型祭坛的倒影——那里跪着与他们容貌相同的十二对双生子,每对人偶心口都插着半截桃木钉。
“假作真时真亦假。
“石挥界的阵纹突然倒转,蛛网缝隙里渗出青铜色液体。
阿箬怀中的貔貅挂饰出哀鸣,十八档檀木算珠自动崩解,每颗珠子都映出兄弟俩互换面容的画面。
当第三颗珠子显现出燃烧的祠堂时,真亦假手中的傀儡丝突然缠住时槿的咽喉。
“风道应龙不该窥探镜渊。
“假亦真笑着弹指,时槿的狂风化作漫天纸钱。
飘落的纸页上浮现血色篆文,正是《山河社稷图?》里被抹去的第九重秘境。
唐泪的光道白泽突然转向此处,纯净光流扫过纸钱的瞬间,所有文字都扭曲成双头蛇的形状。
砚清的箫声在此刻变得尖锐,九尾狐虚影撞碎祭坛东南角的青铜镜。
镜中飞出千万只血色蝴蝶,每只蝶翼都映着兄弟俩不同的死亡姿态——被腰斩的、绞杀的、沉江的、火焚的当最后一只蝶落在阿箬鼻尖时,他腰间铜钱突然全部立起,组成北斗吞狼的凶煞阵。
“钱道通幽冥,果然是你们。
“假亦真扯开衣襟,心口处浮现与阿箬貔貅挂饰相同的裂痕。
他伸手按在阵眼,青铜液体顺着掌纹爬上手臂,“当年我们在秦始皇陵偷换兵马俑,可没想过这牵机术会反噬。
“话音未落,真亦假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两人面容在月光下开始缓慢交融。
愚神乐的苹果核突然悬浮,果肉凝成银秤坠入阵纹。
秤杆上浮现的卦象显示,兄弟俩的心跳正以相反频率震动。
时槿的短刀钉入地面的刹那,风道掀起的气流将祭坛化作透明水晶——他们脚下百米深处,真正的“联系人“正被无数青铜锁链贯穿,每根锁链末端都系着对双生傀儡。
“联系人从来都是祭品。
“真亦假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祭坛墙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青铜镜。
每面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