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自语，指尖划过腰间玉佩。
温润的暖阳玉泛起涟漪，将漫天血色符文折射成妖异的紫芒。
这是第七次尝试突破虚道桎梏，前六次都败在那天道雷劫的虚影之下。
云层深处，九十九道雷蛇正在凝聚，每一道都缠绕着上古凶兽的残魂。
记忆突然刺痛如芒。
三年前那个雨夜，当他在葬龙渊捡到这块玉佩时，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诸天万道的活靶子。
彼时玉佩不过是个会烫的石头，直到他误触禁制引动地脉，才觉醒这该死的万劫不灭圣体。
玉佩突然震颤起来。
暖阳猛地回神，现掌心不知何时掐出了血痕。
劫云已压到百丈高空，云层里探出的雷蛇鳞片正簌簌剥落，露出里面森白的骨刺。
这是天道降下的警告，若他再动用禁道，虚道构筑的空间屏障便会崩塌。
“那就崩塌吧。
“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暗红纹路。
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正是罪孽值具象化的证明。
三百年来为压制圣体反噬，他屠尽三十六洞天里的伪神，血祭过九重天的星官，甚至将挚友的残魂炼成阵眼。
每道纹路都是一段罪孽，此刻正贪婪地吮吸着禁道气息。
云层突然炸开千丈缺口。
紫电如龙破空而下，却在触及他周身三尺时诡异地停滞。
暖阳低笑出声，青金色光芒暴涨成茧。
这是虚道遁入的雏形，他赌对了——天道雷劫需要实体坐标，而虚道空间正是最好的诱饵。
三百年前他亲手斩断与现世的因果线，如今这具肉身不过是承载圣体的容器。
雷劫在虚空中嘶吼，化作万千血色箭矢。
暖阳在光茧中闭目，任由罪孽值攀升至临界点。
这些画面在识海里翻涌，却激不起半分涟漪——圣体早将悲喜炼成了燃料。
“就是现在！
“
光茧轰然炸裂，九十九道雷劫如暴雨倾泻。
暖阳踏着虚空拾级而上，每步落下都有星辰湮灭。
禁道气息与雷劫碰撞出刺目的火花，他残缺的虚道神识在雷光中不断重构，终于摸到那道虚实相生的门扉。
云层深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当最后一道雷劫劈落时，暖阳看见自己的倒影悬浮在虚空。
那是个浑身缠绕锁链的少年，锁链尽头拴着无数破碎的命牌。
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雨夜，母亲将他推出火海时，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
“原来这就是代价。
“他伸手触碰倒影，锁链应声而断。
九十九重雷劫化作星屑消散，而禁道气息终于不再躁动。
天穹恢复澄明时，崖边只余半块暖阳玉，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微光。
有野史记载，宛恩看到暖阳硬抗劫云压顶的九十九重雷劫，所以粉上了他。
是因为天雷把他衣服都劈完了，然后暖阳溜鸟被宛恩撞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