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颜料绘制曼陀罗,颜料滴落处竟长出会光的植物。
更奇异的是,画板边缘的碳足迹监测仪,此刻正将每笔创作能耗转化为虚拟竹林,翠绿的像素树苗正以每秒三株的度拔节。
暮色漫进工作室时,厉夜霆终于完成了这幅《情绪山河图》。
钴蓝的焦虑峰峦与橙红的活力谷地交织,其间跃动着用可食用颜料绘制的微观细胞,每个细胞都闪着数字藏品的标识符。
当他用区块链笔刷在画作角落签下名字时,整间屋子突然响起敦煌壁画修复时的凿刻声,那些被封印在数字画布里的千年心绪,正随着光波频率的震颤,一帧帧苏醒在量子画布之上。
鬼王扶桑停手了:
“尹珏?不对,你是天元”
尹珏走到他的身边,抬头望着月亮:
“今天是满月呀,怪不得你跑出来”
“被束缚在这个小子的身体里,是个人都不会好受的,你就没想过逃离吗?或者你想控制他?”
“扶桑,不要这样想我,我是人民公仆,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走着,风来了我就慢慢走,雨来了我就靠边走,打雷了我就捂着耳朵走。”
“我一定会断绝天使家族的血脉,谁都无法阻止”
“我没想阻止你,但不是现在是诺亚要是死了的话,这小子会牵扯到巨大的麻烦当中,这才是我最厌烦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动脑子了”
“有些事情不是我不在意是我在意了又能怎样呢”
鬼王扶桑看着尹珏:
“迟早有一天我会从他这里出去”
“a11right,谁不是呢?”
鬼王扶桑化作了一道红影,钻进了尹珏身体里。
“天元,我们当中你是挺有脑子的,不要做傻事,当你忽然现你的所有一切付出为的内个人就是在背后要置你于死地的内个,你的世界观就崩塌了,真的受不了,真的,释怀,放下,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容易”
“当然了”
尹珏在半夜3点多醒来,外面在下雨,他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他看着自己的身体,天元坐在他的身边:
“我会在没有人的黑夜,深深检讨自己的缺憾,但我不愿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像次品一样展览。”
“刚刚生了什么?”
“你知道的,我说过,你的身体里,住的可不止我一个”
“你刚刚控制了我?”
“是”
“没事,相信我,道士15狗全服横着走,强强强”
尹珏不再说话。
“生气了?还是抑郁了?”
“我倒真希望是那样,感染我的永远不是压迫,而是一切本应该属于我的事物”
鬼王扶桑的脸印在窗户上,尹珏直直的盯着他。
子曰:“君子不争”
。
孔子说:真正的强者是把对方打服气他就不敢跟我争抢,(防患于未然提前教训他才是王道)。
“你也挺可怜的”
“嗯?”
“总要想着消灭自己心里的恶鬼,不是么?”
“天元,我必须警告你一次,如果你真的再一次和我玩你的小聪明,通过控制我来达成你的成就感或者存在,我会和你一起走向毁灭。”
天元笑了笑,转头看向尹珏身体里那些黑暗中璀璨的恶鬼。
“翊”
的造型有丝造型浮夸,样貌略显中性化;卷,型类似压扁的爆炸头,牛粪度非常高。
上衣右侧有类似太阳或花朵的符号,符号上和腰间都有类似字母“s”
的装饰,意义不明,上臂两侧装饰有玩具熊状物。
“好久没来你这吃饭了,最近过得怎么样?”
寒琦饮了一口红茶。
【永夜噬魂录】
寒琦踏碎最后一片残阳时,指尖缠绕的锁链正在渗血。
那是八百年前仙魔大战留下的天诛锁,此刻却像活物般攀附在他漆黑的战袍上。
他仰头望向苍穹,猩红瞳孔倒映着支离破碎的星河——那些本该璀璨的星辰,此刻都在他周身游走着,化作细密的金砂涌入喉间。
“第七百二十个。
“他在虚空划出血符,锁链出清脆的碎裂声。
远处传来修士们撕心裂肺的哀嚎,魂火被剥离的惨叫化作漫天红雨,将方圆百里照得亮如白昼。
可那些光亮转瞬即逝,就像落入深渊的萤火虫,最终都消失在他腹中翻涌的黑渊里。
没有人知道他从何而来。
天机阁的星盘上从未出现过他的命格,九幽冥府的生死簿上也找不到他的名字。
只有那些侥幸从他利爪下逃脱的修士,颤抖着传颂着一个禁忌传说:当永夜吞噬最后一缕光明,噬魂圣体便会降临人间。
暗道——这是寒琦最珍视的礼物。
自他觉醒那日起,便再未见过真正的黑夜。
双眸中的永夜如渊,能将月光化作齑粉,将佛光碾成齑粉,连天劫雷云照在他身上都会褪去三分威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