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开始扭曲变形。
橡木桌椅化作扭动的蛇群,酒瓶里流淌出的液体在半空中凝结成水晶棺椁。
面具男吞下黑色甲虫的瞬间,无数萤火虫般的灵魂从他伤口里涌出,在空中织就通往冥界的阶梯。
“别忘了,你是用这副躯壳做赌注。
“睡魔舔了舔爪子上的血渍,“当提丰撕碎这具容器时,你的灵魂会比现在的模样更凄惨百倍。
“
棺材里的血尸突然睁开三百只复眼,每只瞳孔都映照出不同维度的景象。
最中央那只黄金瞳孔里,缓缓转动着与阿卡迪亚号相同的八边形标志。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整座无门墙出痛苦的呻吟,二十三道铜门同时闭合,将某个庞然大物的呜咽永远封印在时空夹缝里。
当提丰的骨翼掠过小镇上空时,所有教堂的钟声都变成了尖锐的嘶吼。
这个生着鳞片的巨人单手掐断镇口的百年老槐,树汁顺着指缝滴落成燃烧的汽油。
他脚下的青石板裂开蛛网状缝隙,涌出的却不是岩浆,而是无数挣扎的灵魂碎片。
“好了,应该没问题了”
之后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
“希望味道不会太差。”
他抓起屎壳郎一口闷了下去。
“把圣殿坐标刻进他心脏!
“
面具男将匕刺入提丰的第七个心脏位置,黑血顺着刀柄淌成梵文咒语,“告诉那个所谓的天道,有些罪孽是必须用神明的肋骨来偿还的!
“
阿卡迪亚号的警报声穿透云层时,整片大陆的地脉都在震颤。
十二尊浮游炮台从太平洋底升起,激光束在提丰脚下编织成银色罗网。
但当血如来的碎片与他的脊椎连接时,那些闪耀着文明光辉的杀戮兵器,突然开始演奏起祭祀的颂歌。
在最后的强光中,面具男看见自己的千百个倒影在提丰的鳞片上浮现。
有的倒影在笑,有的在哭,有的正在被撕成碎片。
当阿卡迪亚号的核心处理器被黑血淹没时,整个宇宙突然下起了永远不会停歇的太阳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