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进化。”
“疯了。”陆沉攥紧拳头,“那种世界根本不是人该活的地方!”
“可对某些人来说,这正是乌托邦。”晓白苦笑,“毕竟谁不愿意摆脱焦虑、抑郁、悔恨?问题是,当所有负面情绪都被清除,爱还会剩下吗?勇气还有意义吗?如果没有痛,快乐也只是苍白的背景音。”
三人陷入沉默。
良久,李岩开口:“我已经联系了联合国特别行动组,但他们拒绝介入,理由是‘无实际威胁证据’。民间组织也在分化,一部分人支持‘情绪净化计划’,认为这是人类文明的跃升。”
“他们会后悔的。”晓白低声说,“等他们发现连哭泣都做不到的时候。”
窗外,一道流星划破天际。
陆沉忽然问:“如果再去一次……你还撑得住吗?”
晓白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墙边,取下那幅盲童画的《雪夜团圆》,指尖抚过画中女孩扑向父母的身影。
“我不是一个人去。”她说,“这一次,我带上了所有的我。”
第二天清晨,茶馆关门歇业。
晓白收拾行装时,在抽屉底层摸到一枚旧钥匙??不是祖宅密室那把,而是一把小巧的黄铜钥匙,上面刻着“L-7”字样。
她的手顿住了。
这是她小时候藏日记本的锁盒钥匙。那本日记早已遗失,但她记得最后一页写着:“我想长大以后,能大声说出‘我害怕’这三个字。”
她将钥匙挂在颈间,像佩戴一枚勋章。
三人乘军用直升机奔赴长春。
途中,李岩调出历史档案:“查到了。第七研究所关闭前最后一份实验记录显示,他们在1978年进行过一次秘密人体融合试验,试图将七个意识锚点集中注入单一宿主体内,打造‘全知人格’。实验代号??‘归魂计划’。”
“失败了?”陆沉问。
“官方记录说是失败了。”李岩翻页,“但我在解密附录里发现一段模糊影像:一名孕妇被推进手术室,腹部隆起。监控时间是1978年12月23日,恰好是晓白出生前三天。”
机舱内一片死寂。
晓白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忽然笑了:“所以,我不是偶然觉醒的。我是被设计出来的容器。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注定要承载这一切。”
陆沉握住她的手:“那你更要活着回来。不是为了完成使命,是为了证明??哪怕被安排好了命运,人依然可以选择怎么走完这条路。”
飞机降落于废弃厂区外围。
夜幕降临,黑色灯塔静静矗立,如同巨兽蛰伏。四周寂静无声,连虫鸣都没有。仿佛这片土地已被剥离了生命的基本频率。
他们潜入地下通道,墙壁上布满潮湿苔藓,却透出诡异的温热感。越往深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甜腥味,像是血液与蜂蜜混合的气息。
“这是意识活性物质泄漏。”李岩戴上检测仪,“浓度超标三百倍。长期暴露会引发记忆错乱、人格分裂。”
突然,前方传来歌声。
童谣。
正是三个月前全球梦境中反复响起的那首。
晓白浑身一震。那是母亲唱给她听的最后一支歌。
她加快脚步,冲进主控大厅。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窒息。
中央平台悬浮着一具透明培养舱,里面浸泡着一个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面容清秀,闭目安睡。她的太阳穴连接着无数导线,脑波图谱呈现出完美的螺旋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