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经理指着船，一嘴白话，“船体外面的防锈漆，我们刷了三遍；甲板那层耐高温涂层，直接上双层，不怕火烧雷劈；拦阻索，全新的，比老型号结实一倍，飞机砸下来都能给你扛住。”
他边说边叹气——这单子干得，纯属倒贴。
钟少将听着，点头没吱声，目光却瞟向旁边船坞里那艘正搭架子的“升华二号”。
那艘船外壳已经成形了，黑漆漆的像个巨人骨架，安静地蹲在那儿。
“姚经理，二号舰进展咋样？”
姚经理转过头，叹了口气：“本来调人去修航母，耽搁了进度。
现在修完了，人手拉回来，赶工吧。
按这速度，明年开春能下水，后年能出海跑圈儿。”
“等二号舰到位，咱们才算真有远洋作战的能力。”钟少将低声说，“一艘够啥？风一吹就飘。”
“是啊。”姚经理一个搞船的，不懂啥战术，但也点头，“多一艘，心里踏实。”
几句寒暄完，钟少将带队告辞。
登舰。
船坞里水已经注满，巨大的航母缓缓滑出，像一头苏醒的巨鲸。
掉头，转向，朝外海驶去。
姚经理站在岸上，目送它远去，直到变成一个黑点。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没点。
码头外海面上，航母编队的其他战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头顶上，舰载机呼啸盘旋，一架接一架，排队等着落地。
“升华号舰载机编队，请求降落！”
“准予降落。”
钟少将一句话，天空瞬间炸了锅。
一架架战机如归巢的鸟，稳稳落在甲板，轮胎压着钢板，吱嘎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