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不应坐视。
但武当距昆仑路途遥远,贸然介入,牵扯巨大,需得权衡。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投向了静静站在一旁的扎克。
他虽未说话,但此刻气度沉凝,眼神深邃,自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张三丰看向扎克,目光中带着探询:
“居士,你如何看待此事?”
扎克心知这是张三丰在离开前,对他心性的一次最后考校。
他略一思索,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北冥神功》现世,是缘,亦是劫。群邪汇聚,是动,亦是势。”
他顿了顿,继续道:
“若依武当‘中和’之道,此事关键在于‘度’与‘时’。
贸然以强力介入,如同以石击水,水花四溅,或可暂时压服,却难断其根源,反可能激化矛盾,引来更强烈的反弹,此非‘和’之道。
然若完全置之不理,任由邪道坐大,荼毒生灵,亦是失了‘中’正之心,违背自然和谐之理。”
“那依居士之见,当如何处置?”
宋远桥忍不住问道。
扎克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张三丰身上:
“真人,诸位道长。
此事之‘机’,或许不在昆仑,而在‘逍遥’。
既然传闻与逍遥派有关,而逍遥派武功讲究‘随心所欲不逾矩’,其理念本身,或许便是对此番劫难的一种‘化解’之道。
与其武当倾巢而出,与群邪正面冲突,打破现有平衡,不若寻其根源,了解这《北冥神功》与逍遥派之真意。
若能明其‘道’,或许能找到一条既能消弭纷争,又能保全更多,甚至引导这股‘动势’向有益方向转化的途径。
此乃‘以柔克刚’,‘以静制动’之延伸,亦是‘中和’之道在复杂世事中的运用——不直接对抗‘恶’,而是寻求转化‘恶’之所以产生的条件与环境。”
他这番话,并非给出具体的行动方案,而是提出了一种处理思路,一种基于太极哲学的高层策略。
不执着于正邪表象的对抗,而是深入根源,寻求更高层面的化解与引导。
这完全超越了寻常江湖人的思维范畴,隐隐触及了“统治艺术”的层面。
张三丰闻言,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光彩,他抚须长笑,声震山林:
“好!好一个‘寻其根源’,好一个‘转化条件’!
居士已将武当之道,化入骨髓,用于世情!
贫道欣慰至极!
你所言,深得‘中和’三昧!
处事就当如此,不滞于形,不泥于法,把握那一点灵机,顺势而为,方是上策!”
他看向扎克的眼神,充满了期许与肯定:
“看来,居士去意已决,贫道也不便再留。
江湖路远,世事维艰,望居士永持此心,以此‘中和’之道,照鉴前路。”
扎克深深一揖:
“真人教诲,晚辈永志不忘。
武当一月,受益终身。
他日若有所成,必不忘真人点化之恩。”
告别之时,张三丰并未赠他秘籍丹药,只是将一枚看似普通的太极阴阳鱼玉佩递给他,温言道:
“此佩随贫道多年,无甚异能,唯蕴含一丝太极圆融之意。
居士带在身边,或可于迷茫时,静心感悟,提醒己身,勿失本心。”
扎克郑重接过,入手温润,果然能感受到一股平和圆融的道韵流转其间。
他知道,这比任何神功秘籍都要珍贵。
没有惊动太多人,扎克在一个清晨,如同来时一般,悄然下山。
山门处,只有宋远桥与俞岱岩等寥寥数人相送。
“扎克兄弟,保重!”
“望君前程似锦,道途坦荡!”
扎克拱手还礼,转身步入山下弥漫的晨雾之中,青衫背影,渐行渐远,唯有那枚太极玉佩在腰间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仿佛承载着武当山的云海与道韵。
宋远桥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感慨道:
“此子心性、悟性、格局,皆非常人。
师尊对他评价如此之高,前所未有。
他日这江湖,乃至这天下,恐怕都会因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