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露出其下苍白、非人、散发着幽幽寒意的狂骨之臂!
“砰!”
黑色的、充满腐蚀性的查克拉团结结实实地砸在苍白的手臂上,发出沉闷如击败革的响声。预想中的腐蚀、破坏并未发生。
那团混乱能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更为坚不可摧的壁垒,仅仅激起一圈微弱的能量涟漪,便被狂骨手臂自身蕴含的、更高级、更纯粹、充满了磅礴生命力的能量轻易地中和、驱散、湮灭,连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不可能!!”
“血隼”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疯狂与惊骇,那是一种信念崩塌的绝望,
“这是……这是什么力量?!咒印的力量竟然……竟然对你无效?!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扎克没有给他任何思考或喘息的时间。
他扣住对方那已经碎裂手腕的左手五指猛然发力,强大的握力几乎要将剩余的骨骼也捏成齑粉。
随后,他如同挥舞一件无足轻重的物品般,将“血隼”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轻松抡起,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狠狠砸向旁边那堆满了破碎器皿的实验台!
轰隆——!
木石结构的实验台在这狂暴的撞击下,如同被巨石砸中,瞬间四分五裂,木屑与碎石纷飞。器皿的碎片进一步溅射,发出连绵不绝的清脆声响。
“血隼”如同一条死狗般瘫倒在废墟之中,大口大口地咳出混着内脏碎块的暗红色血液。
他身上的咒印纹路如同接触不良的灯带,明灭不定,闪烁着急促而紊乱的光芒,似乎因为宿主遭受了致命的重创,而变得极其不稳定,随时可能彻底崩溃反噬。
然而,他眼中那最后一丝疯狂,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咳咳……你……你也……别想好过!”
他嘶吼着,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用尽生命中最后的气力,从怀中贴身衣物里,掏出了一个密封的试管。
试管之内,是浑浊不堪、如同活物般在不断沸腾翻滚的漆黑色液体——那是他研究成果的极致,高度浓缩的、极不稳定的咒印催化剂,蕴含着最纯粹的破坏与侵蚀意志!
“一起……拥抱进化吧!或者……一起毁灭!”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试管猛地掷向扎克!
试管在空中划出一道危险的弧线,随即在扎克身前不远处炸裂开来!
黑色的液体并未四散飞溅,而是如同拥有了自身的生命意志般,瞬间化作无数细密、扭曲、蠕动的黑色能量触须,发出令人心智混乱的细微嘶鸣,如同黑色的潮水,向着扎克缠绕、渗透而来!
它们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响。
扎克的瞳孔微微一缩。
空间感知在瞬间清晰地反馈出这东西所蕴含的强烈侵蚀性与精神污染特性。
物理防御或许能抵挡,但其附带的能量污染和精神冲击可能极为麻烦。
电光火石之间,他做出了最简洁、最有效的应对。
苍白的左手掌心前方,空气极其轻微地扭曲、荡漾,泛起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
一个极其微小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裂隙瞬间打开——那不是通往异空间的门户,而是直接连接着无序混乱的空间乱流的短暂通道,产生出一股强大而精准的吸力。
门门果实·微型空间放逐!
所有扑袭而来的黑色触须,仿佛遇到了宇宙中的黑洞,被那股无形的、源自空间层面的力量强行牵引、压缩,如同百川归海,尽数被吸入了那个微小的空间裂隙之中。
连一丝能量残渣,一点精神污染的气息都未曾泄露,直接被彻底放逐、湮灭在了未知且狂暴的空间乱流深处。
实验室再次恢复了死寂,只剩下“血隼”那如同破风箱般粗重、却越来越微弱的绝望喘息。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后的、最得意的杀手锏,如此轻易地、如此彻底地消失无踪,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
扎克迈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濒死的叛徒。
冰冷的独眼中,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也没有对将死之人的怜悯,只有一片纯粹的、执行任务时的漠然。
“怪物……你才是……完美的怪物……”
“血隼”看着那只近在咫尺的、苍白而强大的手臂,嘴唇翕动,吐出生命中最后的诅咒或者说……感叹。
随即,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
扎克的指尖,一截苍白而尖锐的骨刺悄然弹出,如同死神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