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赶忙跟他握了握手。
“你好你好,我是易中海。”
“快别站在这儿了,进村再说。”
栓子热情地招呼着,接过易中海手里的自行车。
“我帮你推着,咱先去见三叔和东升哥,他们要是知道你回来了,指定高兴坏了!”
易大妈擦着眼泪,脚步却轻快了不少,跟着栓子往村里走。
村里的路还是土路,两旁的房子大多是土坯墙,可在她眼里,却比城里的砖瓦房还要亲切。
易中海跟在后面,看着媳妇脸上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点点的愧疚。
看来这趟没白来,修房子的事情算是妥了。
村口的老槐树下,风还在吹,可这一次,带来的不再是陌生和忐忑,而是久别重逢的暖意。
没多大功夫,栓子就领着易中海和易大妈走到一户人家院外。
土坯墙围着个不大的院子,门口堆着些柴火,屋檐下还挂着串干辣椒,看着挺实在。
这阵子刚过完年,田里的土还冻着没化开,村里也还没开始集体上工。
所以家家户户为了节省粮食,一般都是待在家里。
“保国叔,东升哥,在家吗?”
栓子站在院门口喊了一声,声音在村里的土路上荡开。
屋里很快有了动静,先是“吱呀”一声拉开门栓,接着就见两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
前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穿着件打了补丁的棉袄,正是马东升。
后面跟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想必就是马保国了。
“谁呀?”马东升先开了口,眯着眼往门口瞧。
栓子赶紧应道:“东升哥,是我,栓子!”
见是熟人,马东升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伸手拉开院门的插销:“是你啊栓子,今儿咋有空过来了?快进屋坐。”
他说着往旁边让了让,目光不经意扫过栓子身后的易中海和易大妈。
尤其是看到易大妈时,愣了一下。
这张脸看着有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马保国也打量着来人,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没说话,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栓子往旁边一闪,把易大妈让到前面。
他笑着说:“东升哥,保国叔,你们瞧瞧这是谁?”
易大妈往前站了一步,看着眼前的叔侄俩,嘴唇动了动,眼圈先红了。
“三叔.....东升.....”
这声“三叔”一出口,马保国浑身一震,手里的旱烟杆“啪嗒”掉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
“你.....你是.....翠芬?”
马东升也反应过来了,嘴巴张了张,半晌才挤出一句。
“姐?真的是你?”
院里一下子静了,只有风吹过柴火堆的“呜呜”声。
多少年没见,当年那个扎着辫子的姑娘,如今已是眼角带纹的妇人。
可眉眼间那点轮廓,还是刻在记忆里的样子。
一大妈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是我,三叔,东升,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马保国捡起旱烟杆,手还在抖,上前一步拉住一大妈的手,也是老泪纵横。
“这些年,你在城里过得咋样?苦没苦着?”
马东升也红了眼,赶紧招呼:“快进屋,快进屋说!外头风大。”
栓子在一旁笑着抹了把脸,推了推易中海。
“姐夫,咱也进去。”
易中海点点头,看着这亲人重逢的场面,心里也感觉这趟乡下,真是来对了。
易中海跟着进了屋子,屋里陈设简单得很。
一张掉了漆的木桌摆在当间,配着几把缺腿补了木楔的椅子,靠墙立着个旧柜子,柜门上的铜锁都锈成了青绿色.....
除此之外,就再没什么像样的物件。
一大妈刚在桌边坐下,马保国就往前凑了凑,眼里满是关切。
他急切地问道:“翠芬,这些年在城里过得咋样?没受啥苦吧?”
易大妈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声音带着点哽咽:“三叔,我过得挺好的。
中海待我实诚,家里也安稳,就是......就是这些年总惦记着你们,夜里常梦到咱们村。”
马东升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