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凡捂着剧痛的右臂,踉跄着冲进山门,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
他大口喘息着,眼中满是惊惧与阴狠——
该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是怎么现自己的?若非他跑得快,就地一滚避开致命一击,此刻怕是早已身异处。
没人知道单子凡其实是魔族的魔胎。
许久之前他就诞生出了意志,然而魔族根本就没有适合孕育他的地方,于是他便自己到修仙界到处去寻找适合他自己的寄体。
于是他现了这样一个好玩的人。
明明那样讨厌她的师姐,却偏偏装作和谐友爱。
明明心思恶毒,却让人觉得她纯洁如水。
这样一个人最适合做他的玩具了。
于是他蛊惑了她对自己的师姐痛下杀手,碎了师姐的金丹,挖了师姐的剑骨。
他一直蛊惑着,一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感觉到某种契机到了。
果然他投身在一个蠢女人的肚子里。
那个女人生了一只蛇蛋。
他又蛊惑着那个女人杀了看守她的几个族人跑到了魔族。
魔胎的出生将来必定会成为魔族的大杀器。
可是回到魔族,他现魔族出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角色。
在她面前,自己好像喘口气都会被他杀死。
于是,他用半身修为为代价,突破蛋壳的桎梏,夺舍了一位在路边被饿死的小乞丐的身体。
他要在修仙界做出一番事业来,回头再和那个女人打擂台。
可是他这副身体缺少修炼灵根,。
于是他又找到了当初那个蠢女人,再次蛊惑他。
杀了她的师弟,把师弟的单一金灵根抢夺回来。
他告诉她,只要你把你师弟单一金灵根抢夺回来我就帮你移植给你自己使用。
那个蠢女人果然信了,毫不留情,立马就对一向待自己如亲姐的师弟下手了。
果然这个女人没有让他失望,是个天生的坏种。
然而他怎么可能把这样好的灵根给这样的蠢女人呢?当然是自己用啊,至于那个蠢女人,只能给自己当出气筒了。
不过现在自己被现了,那个人还是试炼塔的守塔人,一旦他回来把这件事情通报给宗门,或者直接不管不顾的对自己痛下杀手,只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去那杀了自己都没有问题。
可恶,越想越生气,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才混进宗门的。
这宗门有问心镜和登仙梯,还好他是个魔胎,根本就没有心,也没有心魔,通过简直不要太顺利。
不过现在,凌云宗竟然让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亏!
他捂着受伤的胳膊看着凌云宗的方向。
哪怕他现在必须逃跑,也一定要给凌云宗留下点惊喜。
他快朝自家师傅所在的山峰而去。
果然自家师傅还没有休息,而当他一出现,南归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几乎一瞬间就跑了出来,看到自家徒弟那一副伤重病的模样,顿时吓了一跳。
“子凡,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受伤了?”
“魔族……是魔族!”
他猛地捂住渗血的断臂,踉跄着扑向南归的洞府,声音嘶哑颤抖,“师尊!
弟子遭遇魔族伏击,险些丧命!”
南归闻言猛然睁眼,眼中寒光一闪,他迅从储物袋里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塞进单子凡口中,“在什么地方?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
单子凡心头狂跳,面上却装得愈惊恐,“师傅,你快跟我去吧。
我来带路。
我没事儿,我伤的不重,刚刚我很快就逃跑了。”
南归看小徒弟好像确实伤的不是很重的样子,只不过血流的比较多,看的吓人,其实他气息凌乱也只是刚刚运动的原因。
“好。”
单子凡二话不说,踉跄着引路,不时回头瞥一眼身后,指尖悄悄掐诀。
待行至一处僻静山坳,四周古木参天,阴风簌簌,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
“噗!”
血雾炸开,化作诡异的黑雾笼罩四周。
南归瞳孔骤缩,刚要掐诀抵御,后心却猛地一凉!
单子凡不知何时已绕至他身后,手中竟多了一柄泛着幽光的匕,狠狠刺入他的丹田!
“你——!”
南归浑身剧震,却因那把投入他后心的匕不知是什么法器做成的,竟然将他的元婴短暂麻痹,连一声完整的怒喝都不出。
单子凡狞笑着抽出匕,鲜血喷涌而出,溅得他满身都是。
他一脚踹在南归胸口,将这位只教了他几个月的师尊踹飞数丈,撞断两棵古松才停下。
“多谢师尊栽培。”
他蹲下身,指尖蘸了南归的血,在地上飞画下一道血符,“你一个区区金丹期竟然想收我为徒,呵!”
血符亮起,单子凡正要掐诀给予南归最后一击——
一阵微风吹过,整座山峦剧烈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