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庄里摆酒请大家!”众人接过糕点,心里的底气更足了,有墨家牵头,还有这么多商户联手,就算暗影教再狠,也未必是对手。
芦苇荡的雾气比城里更浓,像一块浸了水的黑布,把整片水域裹得严严实实。“墨字号”备用船泊在水域中央,南洋硬木打造的船身刷了三层桐油,在雾里泛着冷光,任凭浪头拍打着船舷,稳得像座扎根水面的小岛。
甲板上的十二只朱漆木箱码得齐整,外层裹着浸过蜡的油布,边角处“雪柔丝”的封条故意贴歪了几处,有的歪向左侧,有的只粘了一半,最外侧的木箱还留了道指宽的破口,米白色的布角从破口处露出来,在风里轻轻晃着,像在向暗处的猎物招手。
船老大张五站在舵楼里,指节粗的手握着舵柄,掌心老茧蹭得硬木“吱呀”响。他年近五十,跑船三十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可此刻心里却悬着,按墨泯的吩咐,船上的“雪柔丝”全是染了白霜的粗布,伙计们腰间都系着荧光囊,连船舱角落的二十坛桐油都摆得格外显眼,就是为了让暗影教的人觉得“有机可乘”。
可这片芦苇荡静得反常。风卷芦苇的“簌簌”声里,连虫鸣、蛙叫都消匿无踪,只有浪头拍船的声响,单调得让人心里发毛。张五眯起眼,余光扫过右侧芦苇丛,那里的芦苇比别处密些,风吹过时,竟有几株芦苇纹丝不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阿禾,去看看右侧的芦苇丛。”张五压低声音喊了句。守在货箱旁的伙计阿禾应了声,手里握着长刀,故意放慢脚步,装作巡视的样子往船舷边挪。他刚走到船边,就见十几条海蛇从水里钻出来,顺着船舷往甲板上爬,蛇鳞泛着青黑的光,吐着分叉的信子,蛇眼在雾里闪着冷光,正是珠煞提前引过来的“杀器”。
“有蛇!快拿火把!”阿禾故意大喊,手里的长刀挥舞着,却避开海蛇的要害,只在蛇身边虚晃。其他伙计也跟着附和,有的假装慌乱地往后退,有的弯腰去捡地上的火把,动静闹得极大,却没伤到一条海蛇,他们早按墨泯的吩咐,演足“惊慌失措”的戏码,好让暗影教放松警惕。
果然,没过多久,左侧芦苇丛里就传来“哗啦”一声水响,二十多个黑衣教徒从水里钻出来,手里握着长刀、短弩,像一群饿狼般往船上扑。珠煞走在最前面,手里的黑铁念珠缠在手腕上,骨刺在雾里泛着冷光:“把船烧了!别留活口!”
教徒们立刻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有的往货箱上扔,有的往船舱里丢。火折子落在浸过桐油的油布上,“轰”的一声就燃了起来,火焰顺着油布往上窜,很快就把货箱裹住,浓烟滚滚,在雾里散出刺鼻的焦糊味。
“不好!船要烧沉了!快跳船!”张五故意大喊,率先往水里跳。伙计们也跟着往下跳,有的还故意“慌乱”地喊着“我的命要没了”,动静闹得越大,暗影教的人越放松警惕。珠煞站在甲板上,看着燃烧的货箱,嘴角勾起一抹阴笑,只要船烧沉了,墨家就没法赔偿商户的损失,到时候商户定会反过来怨怼墨家,暗影教就能趁机掌控紫彦城的商路。
可他没注意到,跳下水的伙计们并没有真的逃跑,而是悄悄绕到船底,钻进了提前备好的暗格,暗格藏在船底的夹层里,足够容纳所有人,还留了透气的小孔。每个伙计腰间的荧光囊都关着,只有等信号响起时才会打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周万霖带着商户护院们赶到了。“珠煞!你们这些匪类!还不束手就擒!”周万霖大喊着,率先往船上冲。护院们也跟着往上扑,有的用弓箭射向教徒,有的用长刀砍向船舷,很快就跟暗影教的人打了起来。
珠煞见状,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商户们会来这么快!“骨音!你带几个人挡住他们!我去烧船舱!”珠煞大喊着,转身往船舱跑。骨音应了声,手里的骨笛放在唇边,吹起了刺耳的调子,随着笛声,更多的海蛇从水里钻出来,往护院们身上扑。
可护院们早有准备,有的手里拿着硫磺粉,往海蛇身上撒;有的拿着长棍,把海蛇挑到水里。吴三娘更是厉害,手里的银簪往海蛇头上扎,一扎一个准:“这些小畜生,还想咬我?看我不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
珠煞刚跑到船舱门口,就见青冥从雾里走出来,手里握着长剑,剑尖泛着冷光:“珠煞,你的死期到了。”
珠煞心里一沉,握着黑铁念珠的手更紧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墨家的人不是都跳船了吗?”
“那不过是演给你看的戏罢了。”青冥冷笑一声,长剑一挥,就往珠煞身上刺。珠煞连忙用黑铁念珠挡住,念珠与长剑碰撞,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两人打在一起,青冥的剑法又快又准,珠煞渐渐落了下风,身上被剑划了好几道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流,染红了黑衣。
就在这时,船舱里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火焰窜得更高了,浓烟裹着火星往四处飞溅,瞬间挡住了众人的视线。珠煞眼底闪过一丝狠厉,趁乱往后退了两步,猛地转身往船舷边冲,嘴里还嘶吼着:“我走了!你们等着!暗影教定会踏平紫彦城!”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入水中,动作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