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星官扶着她慢慢走的。街边有卖小泥人的,望舒选了一对男女泥人,男的穿着青衫,女的梳着双丫髻,像极了他们俩,她把泥人小心翼翼地揣在怀里,说要带回月上,摆在软榻边。”
“那他们下凡的事,最后还是被天帝知道了吧?”白诗言心里又提了起来,毕竟是瞒着天规行事,总怕有不好的结局。
墨泯轻轻点头,声音却没了之前的轻松:“确实被发现了。他们下凡的第三日,天帝召星官去凌霄殿议事,星官匆忙间忘了取下望舒编的月光发簪,被天帝一眼看穿。天帝大怒,说他们违背天规,要把望舒贬去苦寒的北海,永世不得回月宫,还要罚星官在诛仙台受鞭刑。”
白诗言听得眼眶都红了,紧紧抓住他的手臂:“那怎么办?他们会不会真的被分开?”
“你别急,听我接着说。”墨泯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指尖带着暖意,“就在天帝要下旨时,月宫里的仙娥们都跪下来求情,说望舒待人体贴,平日里常帮仙娥们修补月衣,从未有过半分架子。人间的百姓也似有感应,那晚家家户户都在月下焚香祈祷,连刚会说话的孩童都念着‘月娘娘别走’,香火的烟气飘到天庭,竟绕着凌霄殿转了三圈,久久不散。”
她看着白诗言泛红的眼眶,声音放得更柔:“天帝见了,也知他们心意难违,又念及望舒和星官从未做过恶事,便松了口。虽还是罚了星官闭门思过三月,却不再提贬黜望舒的事,还特许他们除了每月十五,逢人间的佳节也能下凡相聚。”
“太好了!”白诗言破涕为笑,眼角还挂着泪,却笑得格外真切,“那他们后来是不是就一直这样,在月上相伴,偶尔下凡看人间烟火?”
“嗯。”墨泯点头,伸手将她搂得更紧,“后来每到人间的中秋,他们都会下凡来,坐在桂花树下看凡人赏月、吃月饼,有时还会悄悄给思念亲人的人送去一缕月光,让他们在梦里与家人相见。望舒说,她从前觉得月宫清冷,可自从有了星官,有了人间的牵挂,连月光都变得暖了。”
白诗言靠在她怀里,轻声说:“我也觉得,有你在,连等待的时光都不觉得漫长了。”
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小傻瓜,以后不会再让你等了。等我考上状元,到时候我们就能日日相守,不用再这样偷偷摸摸的,也能像望舒和星官那样,每个佳节都一起过。”
“真的?”白诗言抬头看她,眼底满是期待,连声音都带着颤。
“自然是真的。”墨泯握住她的手,指尖与她的指尖相扣,满眼深情地望着白诗言。
白诗言的脸颊更红了,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声音闷闷的:“那你一定要好好考,别让我等太久。”
“放心,我定会好好考,不会让你失望的。”墨泯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哄孩子入睡,“现在能安心睡了吗?再不睡,明天真的要顶着黑眼圈了。”
白诗言点了点头,在她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这次,她没有再惦记着传说,只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耳边是她沉稳的心跳,鼻尖是她身上的檀香,连梦里都是甜甜的,梦里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墨泯牵着她的手,站在满是桂花的院子里,身边还有望舒和星官的身影,他们笑着递给她一块桂花糕,说“要永远幸福啊”。
墨泯看着怀里熟睡的白诗言,嘴角忍不住上扬。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尾,心里满是满足。窗外的月光依旧明亮,透过窗纱洒在两人身上,像一层温柔的纱衣。檐角的铜铃偶尔被风吹得轻响,却没吵醒榻上的人,只让这夜晚更显静谧。
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诗言,每一个佳节,我都会陪着你,直到白发苍苍,直到岁月尽头。”
白诗言在梦里似乎听到了,嘴角微微上扬,还轻轻蹭了蹭墨泯,像只满足的小猫。墨泯看着她的模样,也渐渐闭上了眼睛,将她搂得更紧,这一夜,月色正好,人心亦暖。
天快亮时,墨泯悄悄起身,怕吵醒白诗言。她替白诗言掖好被角,又看了一眼她发间的桂花簪,才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院外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竹梢上还挂着晨露,西角门的方向静悄悄的,正好适合离开。
她最后看了一眼榻上的白诗言,眼底满是温柔,才翻窗而出,衣摆扫过墙头的草屑,却没发出半点声响。等她走到走廊尽头时,回头望了一眼白诗言的卧房,窗纸已经被晨光染成了淡金色,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转身消失在晨雾里,今日商铺还有要事,可他心里却满是期待,期待着下一次与她相见,期待着将梦里的承诺,一一变成现实。
而榻上的白诗言,在墨泯离开后不久也醒了。她摸了摸身边的位置,还残留着她的温度,鼻尖似乎还能闻到她的檀香。她坐起身,看见案头的食盒已经被收拾好,里面还放着她昨晚没吃完的桂花糕,旁边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墨泯的字迹,写着“晚上给你带石榴,书院后墙的那棵,定比你家的甜”。
白诗言拿起纸条,脸颊发烫,指尖轻轻抚摸着字迹,心里甜滋滋的。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晨风吹来,带着桂花的香气,远处的天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