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影子,速度快得像阵风,却没半点脚步声,只留下一道湿痕在石面上。只听“黏嗒”一声闷响,一名落在最后的血影卫突然僵住,喉咙里没发出半点声音,整个人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几条灰黑色的肉须正从他后心钻进去,顶端还挂着血丝,不过瞬息,那血影卫就成了一具干尸,“咚”地倒在地上,身上的黑衣都跟着塌陷下去。
几秒钟后,那团灰黑色影子裹着干尸往回退,地面上留下一道暗红的湿痕,混着腐臭的腥气在通道里弥漫开来,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快!再跑快点!别被肉须缠上!”石魔嘶吼着,将手中的玄铁重盾往后一挡。只听“刺啦”一声,一道灰黑色肉须甩在盾牌上,瞬间黏住盾面,上面的倒刺还在疯狂扭动,像是要钻透盾牌。石魔被拽得一个趔趄,手臂青筋暴起,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终于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半人高的软肉身子泛着灰败的光泽,表面布满黏液,七八条手臂粗的肉须在半空挥舞,顶端还滴着透明的汁液,落在地上能腐蚀出细小的坑洞,正是胡斯弋说的蚀魂蛸!
“还有三头!左右都有!”毒蝎突然喊道,她甩出腰间的毒鞭,缠住一条从侧面甩来的肉须,用力一拉,想将蚀魂蛸拽过来。可那肉须韧性极强,非但没被拉动,反倒猛地收紧,将毒鞭缠得死死的,连鞭梢的毒囊都被挤破,黑色毒液滴在肉须上,却只冒了点白烟,连皮都没烧破。
“这东西不怕毒!攻它头顶的白斑!”胡斯弋急声大喊,他刚才在古籍里瞥过一眼,蚀魂蛸头顶有块指甲大的白斑,是唯一的弱点。
鬼手立刻反应过来,掏出几枚淬了破甲粉的飞镖,瞄准一头蚀魂蛸头顶的白斑甩过去。飞镖“噗”地扎进白斑,那蚀魂蛸瞬间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软肉身子疯狂扭动,肉须也跟着瘫软下去,几秒钟后就化作一滩灰水,渗进石缝里消失不见。“真有用!瞄准白斑打!”鬼手大喊着,又掏出几枚飞镖,警惕地盯着四周。
可蚀魂蛸越来越多,通道里的嘶鸣声和黏腻的移动声此起彼伏。一条肉须突然从上方的石缝里甩下来,直奔胡斯弋的后颈。神秘人眼疾手快,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反手一砍,将肉须劈成两段。断口处涌出的透明汁液溅在地上,“滋滋”腐蚀着石头,胡斯弋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谢……谢谢大人!”
“别废话!跑——”神秘人拉着黑袍人继续往前冲,胡斯弋跟在后面,胳膊上的毒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脚步也慢了下来。一条肉须趁机从后面甩来,眼看就要缠上他的脚踝,黑无常突然转身,将腰间的短刃插进肉须里,用力一挑,才将肉须逼退:“胡先生,撑住!再跑几步就到洞口了!”
就在这时,几声清脆的“咔嚓”声突然传来,是玉石碎裂的声音!
神秘人心里一沉,回头一看,只见通道入口方向的光芒突然消失,他连忙加快脚步冲出通道,回到之前的空地。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两侧巨石上的守灵玉和护心玉已经裂成了碎片,碎片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叮”的声响;只有中间巨石上的引魂玉还完好无损,却也失去了所有光芒,变得像块普通的石头。
“入口要关了!”神秘人疯了一样往洞口冲,刚才还有十几名死士和血影卫在通道里没出来,他虽然不在乎这些人的死活,可里面还有他派去的一名亲信,手里拿着他的半张藏宝图。
黑袍人也急了,使出吃奶的力气紧随其后。黑无常、白面鬼、麻脸鬼、红鼻子鬼和胡斯弋带着毒蝎、石魔、鬼手也拼命往前跑。身后的异兽嘶吼声越来越近,通道墙壁的挤压也越来越厉害,每个人都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
“快!再快点!”神秘人第一个冲出洞口,刚站稳脚跟,就回头去拉那名亲信。亲信的手已经伸了出来,可地面突然闭合,将他的手臂夹在中间。“大人!救我!”亲信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瞬间从缝隙中渗出。神秘人想伸手去拉,可地面闭合的速度太快,眨眼间就将亲信的手臂夹断,只留下一只血淋淋的手在外面。
“轰隆——”
洞口彻底闭合,恢复成原来的空地模样,只有三块巨石上的凹槽还残留着玉石碎片,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通道里的惨叫声和异兽嘶吼声被隔绝在外,却像针一样扎在每个人的心上。众人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连呼吸都带着恐惧。
白面鬼看着巨石,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的弟弟还在里面,恐怕已经成了噬魂兽的点心。他双手握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阿弟……是哥没用……没保护好你……”
麻脸鬼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想起刚才在通道里,一名死士为了掩护他,被噬魂兽咬断了喉咙,那场面让他至今心有余悸。
神秘人握着手中唯一完好的引魂玉,玉身冰凉,没有丝毫光泽。他看着闭合的入口,眼底的狂热渐渐被怒火取代,指节因为用力攥着玉而泛白,连指甲都嵌进了掌心,渗出一丝血迹。
为了找到这个入口,他花了五十万两黄金,买通了江湖上十几个消息贩子;折了上百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