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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泯看得好笑,揉了揉她的发顶:“知道了,那买一个,你吃一半,我吃一半。咱们小娘子想吃,哪有不满足的道理?”
墨泯低头在她唇上又轻吻了一下,才慢慢起身。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锦缎,生怕惊扰了她还没散透的困意。穿好衣袍后,她又回头望了眼床榻,白诗言还睁着眼,睫毛垂着,眼神里满是不舍,像只舍不得主人离开的小猫。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指尖在她发顶轻轻碰了碰,才转身走向窗边。
推开窗时,晨风吹进帐内,带着点微凉的水汽。墨泯翻身跃出,动作轻得没让窗棂晃一下,落地后又抬头往窗缝看,白诗言正扒着窗边,只露出双亮晶晶的眼睛望着她,像藏在云后的星星。她对着她挥了挥手,才转身快步往巷口走,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见那扇窗还开着,才笑着加快了脚步。
白诗言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慢慢躺回床上。指尖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度,发间似乎还留着她碰过的触感。她摸了摸发顶,想起昨夜墨泯替自己插簪的模样,她笨拙地捏着玉簪,怕弄疼她,动作慢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瓶,最后还是她笑着手把手教她,才把簪子稳稳插好。想到这儿,她忍不住笑出声,脸颊又热了起来,心里盼着快点到约定的时辰,好再见到她。
而墨泯出了相国府,便快步往东街走。晨露沾在青石板上,踩上去有点滑,空气里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人鼻尖发凉,可她心里却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暖炉。满脑子都是白诗言方才扒着窗缝望自己的模样,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她得快点买好糖粥,还要去西街的炒货铺买她爱吃的糖炒栗子,昨天白诗言还念叨着,说去年的栗子甜,今年想早点尝鲜。另外,她还让银匠铺赶制了一支银簪,簪头是枫叶形状,边缘嵌了细珍珠,想着配她今天的素色裙子正好,可不能让她的诗言等急了。
等墨泯提着温好的糖粥和油纸包好的糖炒栗子,站在相国府后巷时,天已经亮了些。巷口的灯笼还亮着,暖黄的光映着青石板上的薄霜,像撒了层碎糖。她特意放慢脚步,鞋底蹭着地面走,怕脚步声惊扰了或许还在梳妆的白诗言,上次她走得急,脚步声大了些,差点被白府的家丁听到,还是白诗言机灵,拉着她躲在墙角的枫树下才没被发现。
刚走到后墙下,就见相国府后门探出个脑袋。白诗言扎着松散的发辫,发尾沾着点晨露,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飘了飘,眼底亮着雀跃的光,像只等着投喂的小雀:“墨泯!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了好一会儿啦!”她的声音压得低,却难掩欢喜,指尖还抓着木门,生怕自己被人看到,连耳尖都泛着粉。
墨泯笑着从袖袋里掏出油纸包,递到她面前,指尖碰了碰她垂下来的发梢:“知道你惦记东街的糖粥,特意让老板多放了桂圆和红枣,还温着呢,你摸摸。”她见白诗言伸手接粥时,手背带着凉意,又皱了皱眉,伸手替她拢了拢衣领,“怎么不多穿件衣裳?晨露重,仔细冻着。你上次就是贪凉,后来咳嗽了好几天,忘了?”
白诗言接过糖粥,指尖触到温热的瓷碗,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口,心里瞬间暖了大半。她缩了缩脖子,吐了吐舌头,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想着能早点见到你,就没顾上。”说着便往墨泯身边靠了靠,借着她身上的暖意,“而且我穿了夹袄,不冷的。”
“还嘴硬。”墨泯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的耳垂,见还是凉的,便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裹在她身上。外袍带着她的体温,还沾着墨香,裹得白诗言暖暖的,连呼吸都变得甜起来。
两人沿着后巷慢慢走,晨风吹过,带着巷口枫香树的清苦,却被糖粥的甜香冲淡了,只剩下暖融融的甜。白诗言捧着瓷碗,小口喝着粥,糯米熬得软糯,一抿就化,桂圆和红枣的甜渗进粥里,连带着粥水都变得清甜,暖得她连脚尖都热了。“好好喝!”她眼睛弯成月牙,舀了一勺递到墨泯嘴边,眼底满是期待,“你也尝尝,比上次在李记喝的还甜!”
墨泯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心口发颤。她伸手替白诗言拂去嘴角沾着的粥粒,指尖轻轻蹭过她的唇角,惹得白诗言轻轻瑟缩了一下,耳尖瞬间泛红,像染了胭脂。“慢点喝,没人跟你抢。”墨泯低笑出声,从另一个油纸包里拿出糖炒栗子,栗子还热乎着,隔着油纸都能感觉到温度。她指尖熟练地剥着壳,指甲顺着栗子的缝隙掐开,将完整的栗子肉放进白诗言手里,“刚买的,还热乎,你垫垫肚子,等会儿咱们去逛市集,给你买桂花糕。”
白诗言接过栗子,咬了一口,粉糯的栗子混着糖香,甜得她眯起了眼,像只满足的小猫。“好吃!”她又咬了一口,才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掏出个小小的布包,递到墨泯面前,布包是浅粉色的,上面绣着两朵小小的桂花,针脚虽不算特别整齐,有些地方还歪了点,却透着股认真的软,“昨日我用你给的绒线,缝了个小口袋,你看好不好看?我学了好几天,才绣会这桂花,就是针脚有点乱……”
墨泯接过布包,指尖轻轻摩挲着上面的桂花绣纹,绒线是她上次给她带的,浅粉配鹅黄,是她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