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子鹤拿起一块桂花松仁糕递过去,油纸在指尖轻响,“你尝尝,比上次的云片糕怎么样?”
咚巴连忙接过,指尖触到糕体的软,咬下一口,桂花的甜香先漫开,接着是松仁的脆,最后是糯米的绵,比云片糕多了三层滋味,他眼睛瞬间亮了,连声道:“好!比上次的还好吃!这桂花松仁糕在西域定能卖个好价钱,咱们西域贵族宴席上,从来没有这么精致的吃食,要是摆出来,定能抢着要!”
他又拿起颗蜜渍青杏,青杏裹着晶莹的蜜霜,咬开时酸得他眯起眼睛,随即又露出笑意:“这个也好!西域的葡萄汁太甜,喝多了腻得慌,配着这个吃,正好解腻!上次你说的凝露,是不是也用这野蜂蜜做的?”
彦子鹤笑着点头:“正是。那凝露是用野蜂蜜加茯苓、百合熬的,比蜜渍青杏更清润,适合夏天喝。”
咚巴心里盘算着,这些物件都是墨家独产,在西域没有,要是能低价收,高价卖,定能赚一笔。他故意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青杏,语气带着几分为难:“彦公子,你也知道,西域商路难走盗贼也多,我每次运货都要雇十几个护卫,运费加上护卫的工钱,成本就高了不少。上次你说云片糕二两一块,这次的桂花松仁糕,能不能也按这个价给我?蜜渍青杏十两一瓶,五香笋干五两一斤,桑皮糖八两一块,怎么样?”
彦子鹤没立刻应,反而转身从桌旁的食盒里取出个白瓷茶壶,给咚巴倒了杯茶。茶汤清亮,飘着几片嫩绿的茶叶,茶香瞬间漫开。“咚巴先生,咱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他将茶杯推到咚巴面前,语气诚恳,“桂花松仁糕的成本就有八两一块,蜜香桂是咱们庄里独有的品种,一年只开三次花,采下来还要阴干三天;松仁是从漠北收的,五斤就要十两银子;糯米更是要选当年的新米,陈米做不出这口感。所用的材料都是实打实的好东西,给你报的价,咱们墨家赚的真不多。而且这些物件都要现做,墨家的作坊一天只能出两百块松仁糕、一百瓶蜜渍青杏,你要是要得多,还得再调两个蒸笼过来,等上三天才能交货。”
咚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汤入口先是微苦,接着是回甘,还有股淡淡的兰花香,他眼睛又是一亮,连忙问:“彦公子,这是什么茶?味道真好!比咱们西域的奶茶还清爽!”
“这是墨家在紫彦城附近云雾山种的云雾茶,每年清明前采的嫩芽,用炭火慢烘的。”彦子鹤笑着解释,“这茶性温,配着甜食喝,能解腻,还能提神。你要是喜欢,等会儿我给你装一小包,带回去尝尝。”
咚巴连忙道谢,心里却没忘讨价还价的事。他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坚持:“彦公子,我也不跟你多要,云片糕、桂花松仁糕一两一块,蜜渍青杏九两一瓶,五香笋干四两一斤,桑皮糖七两一块,。要是你答应,我就先各订五百份,试试水;要是卖得好,以后每次订一千份,长期合作!”
两人正讨价还价,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有瓷器碎裂的声,还有人高声争执。店小二匆匆跑上来,额角还沾着汗:“咚巴先生,陈老爷和李公子来了,说听说您是西域来的贵客,特意来拜访,现在就在楼下大堂等着呢!”
咚巴心里一紧,他早听说紫彦城的陈家和李家是商界名流,陈家靠绸缎和珠宝发家,李家垄断了大半药材生意。他刚要开口说“不见”,彦子鹤却神色不变,对店小二道:“请他们上来吧,正好让陈老爷和李公子也尝尝咱们墨家的好东西。”
店小二应声下去,咚巴连忙拉住彦子鹤,压低声音:“彦公子,陈李两家……有些来者不善,还是别见了吧?”
“怕什么?”彦子鹤笑了笑,将木匣里的桑皮糖拿出来几块,放在碟子里,“他们要是真有诚意,就不会空手来;要是没诚意,也没必要跟他们客气。”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还伴着陈万堂爽朗的笑:“咚巴先生,久仰大名!在下陈万堂,是陈家绸缎庄的主事,今日特意来拜访!”
陈万堂走在前面,穿着件宝蓝色锦缎长衫,腰间系着玉带,手里提着个描金食盒,食盒上的牡丹纹绣得精致。李宏跟在后面,着件青色长衫,手里拿着个翡翠鼻烟壶,壶身雕着松鹤延年,一看就价值不菲。两人进门时,目光先扫过桌上的木匣,再落在咚巴身上,脸上堆着笑,却没看彦子鹤一眼。
“咚巴先生,听说您是西域来的大商人,特意带了咱们陈家最好的蜀锦,给您做个念想。”陈万堂打开食盒,里面铺着块蜀锦,锦面织着西域的胡旋舞图案,色彩鲜艳,“您看这蜀锦,用的是江南的蚕丝,织了三个月才成,在紫彦可是要五十两一匹,您要是喜欢,在下再送您两匹!想着您是西域来的,想必也需要紫彦的布料,咱们可以谈谈合作,您要是从西域给咱们带和田玉,咱们给您的蜀锦,比别家低两成价!”
李宏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将翡翠鼻烟壶递过去:“咚巴先生,在下李宏,是李家药材铺的掌柜。这鼻烟壶是上好的翡翠,能提神醒脑,您要是喜欢,就拿着玩。咱们李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西域的雪山乳香、安息香,咱们都收,价格比墨家高两成!您要是有药材要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