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凝结又融化。
墨泯借着与玄冰使碰撞的反震之力,身形如断线纸鸢般向后飘飞。青衫在黑暗中划出一道残影,衣袂翻飞间带起的寒气让空中的烛火接连熄灭了三盏。
她落地时足尖轻点一具血影卫的尸体,动作轻得像片雪花,唯有裂冰刃回收时铁环碰撞的脆响,证明她并非幻影。此时她的眼神更冷了,像淬了冰的利刃,扫过在场的敌人。
她左袖下的伤口隐隐作痛,此刻裂冰刃的寒气顺着血脉游走,竟与残毒隐隐相抗,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右侧的赤焰使见状挺剑直刺,喝道:“休要猖狂!”赤焰焚心剑的红光如毒蛇吐信,剑尖淬着的焚脉毒在仅存的烛火下泛着诡异的橙光,这毒是用十万毒蛇的胆汁混合火山硫磺炼制,遇血即燃。三年前在洞庭湖畔,曾让三位成名已久的武林高手在烈焰中化为焦炭,连骨灰都带着刺鼻的焦臭。
赤焰使的剑招狠戾刁钻,剑尖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避开墨泯下盘的同时,剑脊突然震颤,弹出三枚火星般的毒针。这是他压箱底的绝技“赤焰三绝”,毒针藏在剑脊凹槽,寻常武者避得过剑锋,却躲不开这突如其来的暗器。
墨泯的瞳孔微微收缩,气场愈发凛冽。他能闻到毒针上的硫磺味,那气味混杂着血腥气,在空气中形成一道无形的毒网。
左脚在地上猛地一跺,三枚银针从靴底弹出,呈品字形撞上毒针。“叮叮叮”三声脆响,毒针被撞得倒飞而回,擦着赤焰使的耳畔钉在梁柱上,针尾的火星将梁柱熏出三个焦黑的小洞。
赤焰使鬓角的发丝被火星燎到,发出焦糊的气味。他惊怒交加,手腕翻转间剑招陡变,赤焰焚心剑在空中划出三道残影,分别刺向墨泯的咽喉、心口与丹田。
剑风裹挟着灼热的气浪,让祠堂里的温度忽冷忽热,墙角的冰碴开始融化,水渍顺着砖缝蜿蜒流淌,像条扭曲的小蛇。
“几年前在陨丹城,你用这招杀了‘铁臂罗汉’。”墨泯突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可惜,他的铁布衫练到第七重,而你这毒,对我没用。”说话间他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剑光中,青衫与红光擦过,带起的寒气让剑身上的火焰连连闪烁。
赤焰使闻言心头剧震。铁臂罗汉之死是听风楼的机密,除了楼主与几位核心长老,无人知晓细节。眼前这青衫人究竟是谁?他剑锋一偏,故意露出破绽,左手悄然摸向腰间的信号筒,必须尽快召来援兵。
就在这时,祠堂东侧的横梁上突然垂下两道黑影。两名血影卫像壁虎般贴着木梁爬行,手中的锁链末端系着带倒钩的铁爪,正无声无息地坠向香案。白景鸿猛地抬头,刚想呼喊,就被花凝玉死死捂住嘴,她怕惊动正在激斗的三人,反而让血影卫有可乘之机。
花凝玉的指尖冰凉,指甲深深掐进丈夫的胳膊。她看见其中一名血影卫靴底沾着的泥土,那是后院梅园的黑土,想必是从后墙翻进来的。昨夜刚下过雨,泥土湿黏,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落在供桌的牌位上,溅起细小的灰雾。
墨泯眼角的余光瞥见锁链的寒光。右手的裂冰刃突然散开,铁环如灵蛇般窜出,精准地缠住锁链末端。她手腕翻转的刹那,铁环带着锁链猛地向上提拉,两名血影卫惊呼着从横梁坠落,重重摔在香案前的铜炉上。
“哐当”一声巨响,铜炉被撞得凹陷,两人的头骨与铜壁碰撞的闷响让人牙酸,鲜血顺着铜炉的纹路缓缓流淌,很快就在炉底积成一滩。
其中一人尚未断气,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指艰难地指向香案后的白诗言,像是想完成最后的任务。
墨泯眼神一冷,抬脚踩碎了他的喉骨。靴底沾染的血珠在青砖上留下梅花状的印记,很快被寒气冻结成暗红色的冰晶。
“分心?”赤焰使狞笑一声,赤焰焚心剑突然变招,剑尖划着诡异的弧线刺向墨泯心口。这一剑的角度刁钻至极,恰好避开裂冰刃的防御范围,剑身上的红光暴涨,显然是催发了焚脉毒的效力。
墨泯在空中拧身的瞬间,左手屈指弹出三枚铜钱。铜钱破空的尖啸中,两枚直取赤焰使握剑的手腕,第三枚却斜斜飞向供桌,“当啷”撞翻了一只青铜爵杯。那爵杯是白家祖传之物,杯壁刻着繁复的云纹,此刻落地的脆响刚起,墨泯已借着铜钱逼退赤焰使的间隙,左脚在供桌边缘猛地一跺。
檀木桌面应声裂开蛛网纹,细碎的木屑混着香灰腾空而起。她借着这股反震之力陡然拔高半尺,赤焰剑堪堪擦着她的腰侧飞过,带起的火星将青布衫灼出一道焦痕。那焦痕极浅,只燎到外层布料,焦糊味混着她伤口渗出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开始他的眼神越来越犀利,仿佛能洞穿敌人的一切招式。
更精妙的是,那只被撞落的爵杯在地上翻滚的轨迹,恰好挡住了冰火箭使蓄势待发的弓弦。此人一直躲在玄冰使身后,此刻正欲扣动冰火破穹弓,箭簇已瞄准墨泯心口,却被突然滚到脚边的爵杯绊得指尖一偏。
冰火箭使的面具下渗出冷汗。他这张弓是三年前在恒北击杀“追风箭”后夺来的,弓弦上还缠着对方的发丝。方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有股无形的气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