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顿了顿,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笑,自己这模样,倒像是被勾了魂去。
彦子玉见她神色恍惚,又补充道:“南边新铺开的胭脂铺反响极好,尤其是那批蔷薇膏,紫彦的贵女们都抢着预定,要不要再加制些?”
墨泯“嗯”了一声,指尖在账册上虚点两下,心思却早飘到了别处。方才彦子鹤说北地绸缎销路时,她竟莫名想起白诗言前日穿的那件月白绫裙,风一吹,裙摆像落了片云,衬得她肤色愈发莹白。
“余下的事你们兄弟俩看着处置便是。”她合上账册,抬眼看向窗外,日头已爬到了半空,透过雕花木窗洒进来,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算算时辰,离与白诗言约好的时刻不远了。
彦子鹤兄弟见他似有要事,便起身告辞。墨泯送走二人,转身从书架暗格里取出个小巧的木盒,里面是昨夜特意让人寻来的桃花酥,粉白的酥皮上还印着桃花纹样,倒衬得今日的桃花林。
她唤来随从:“今日午后的议事暂且推了,就说我去城郊别院查看新到的茶苗。”
随从应声退下,墨泯理了理衣襟,快步走出轩墨庄。门外的马车早已备好,她掀帘坐进去时,唇角还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想来这时候,她该也正想着如何溜出门吧。
午后的风卷着栀子花的甜香,掠过满池碧叶粉荷,白诗言借着去城外别院避暑的由头,让车夫把马车停在柳林外。青禾刚将食盒递到她手里,她便转头吩咐:“你先去马车旁歇着,我拎着食盒在林子里走两步,透透气就回来。”
青禾应声退开,脚步渐渐往马车方向挪远。白诗言刚转身要往林深处走,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猛地拽进怀里,墨泯穿着月白直裰,袖口被风掀起,腕间青玉佩晃出细碎的光,她扣着她后颈的手带着灼人的温度,低头便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
手里的食盒“咚”地落在草地上,白诗言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撞得踮起脚尖,后背抵着柳树粗糙的树干,鼻尖全是她身上的松烟墨香。她好不容易挣开点空隙,喘着气轻拍她的肩:“别……青禾还在外面呢。”
“看不见。”墨泯低笑一声,咬了咬她的唇角,吻得更急,“让我亲够了再说。”
她的吻又狠又缠绵,舌尖缠着她的,带着半日未见的渴盼。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住她的衣襟,指尖攥得她的料子发皱,柳丝垂落扫过发顶,蝉鸣聒噪里,她听见自己的心跳比蝉声还要响。
“早上在轩墨庄,听彦子鹤说南边绸缎涨价,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穿新做的水绿裙好看。”墨泯终于肯退开些,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烫得像夏阳,“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
白诗言被她说得脸颊发烫,伸手推她:“就你嘴甜。”
“是真的。”她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得又急又重,“从分开到现在,没一刻不想你。”说着又低头吻下来,这次带了点小心翼翼的温柔,“食盒里是什么?”
“给你带的绿豆糕,想着天热……”她的话被吻截断,含糊不清地咽了下去。
她吻得愈发投入,手从后颈滑到腰间,轻轻将人往怀里带:“待会儿再吃,现在只想吃你。”
白诗言被她逗得耳根发红,却忍不住勾住她的脖颈:“就知道欺负我。”
“哪敢欺负你。”墨泯低笑着咬了咬她的耳垂,“疼还来不及呢。”她的吻一路往下,在她颈侧留下细密的印子,“晚上我去你那儿,给你带上次说的那家糖画。”
“祖母今日留了我说话,怕是要晚些。”白诗言轻声道,指尖缠着她的衣襟。
“我等。”她立刻应道,又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等多久都愿意。”
远处传来青禾隐约的咳嗽声,白诗言推了推她:“该回去了,让她等着不好。”
墨泯却不肯放,又啄了啄她的唇角:“再亲一下,就一下。”
直到那咳嗽声又近了些,他才捡起地上的食盒塞到她手里,替她理了理鬓发:“晚上我从后窗进,你留着灯。”
“知道了。”白诗言接过食盒,指尖被她轻轻捏了捏。
走到林边,她还借着柳树的遮挡,飞快地在她唇上偷了个吻:“走慢点,我看着你。”
白诗言点头,转身时听见身后她低低的笑,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坐进马车时,她摸了摸发烫的唇,食盒里的绿豆糕仿佛都染上了她的气息,甜丝丝的。
暮色四合,残阳如血,将城西那座孤零零的医馆染得几分诡异。木门被叩响的瞬间,夜棺姬正坐在窗边,用银簪细细挑着药罐里的虫尸,那是刚从南疆运来的“噬心蛊”,须得用晨露浸泡七日,才能入药。
“叩叩叩”,三声轻响隔着窗纸传来,带着几分刻意压制的急促。夜棺姬放下银簪,指尖在黑陶罐上敲了敲,罐子里的“离魂散”发出细碎的沙响。她早听见了街对面的马蹄声,三匹骏马拉着一辆乌木车,车帘绣着暗纹牡丹,那是相府独有的规制。
木门“吱呀”开缝时,孙鹤年身上的龙涎香混着汗味涌进来。夜棺姬垂眸看着他攥紧银票的指节,那双手保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