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连风都替我们守着。”她忽然翻身躺倒,拉着她枕在自己胸口,玄色衣襟被她的发梢扫过,痒得她低笑出声,“你听,这溪水声,像不像在替我们数着时辰?”
白诗言侧耳听着,溪水潺潺,混着她胸腔里有力的心跳,竟真的像首温柔的曲子,流淌在两人心间。她往她怀里缩了缩,鼻尖抵着她的衣襟,闻到那股熟悉的、带着皂角香的气息,忽然觉得无比安心,仿佛世间所有的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昨日在后山,你说那株老槐树下能听见蝉鸣到中秋。”她的声音闷闷的,像埋在棉花里,“等过几日,我们再去好不好?”
“好。”墨泯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替她理着缠在一起的发丝,动作轻柔而耐心,“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她忽然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仿佛在许下永恒的承诺,“哪怕是去溪边捉一整天的鱼,弄得满身泥污,也陪着。”
白诗言被她逗笑,肩头微微耸动着,发间的野菊随着动作轻轻颤动,像只振翅欲飞的蝶。她仰头时,恰好撞进她深潭般的眼底,那里盛着整个晨雾未散的清晨,溪光在她瞳仁里碎成星子,野菊的黄晕染了半汪温柔,而最亮的那一点,分明是她自己笑靥如花的模样,被她妥帖地盛在眸底,连眉梢的弧度都清晰可见。
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下,软得一塌糊涂。她忽然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凑上前,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下,像春日里第一滴落在花瓣上的雨,轻得几乎没有痕迹。可那点柔软的触感刚落下,她就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她怀里,脸颊紧紧贴着她温热的衣襟,连鼻尖都蹭着她的锁骨,像只偷到糖的小松鼠,把满心的欢喜都藏进毛茸茸的尾巴底下,只敢留两只耳朵竖着,听她的动静。
墨泯愣了愣,眼底的笑意先是凝固,随即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一圈圈漾开,漫到眉梢,漫到唇角。她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过来,震得她心口发痒,连带着发梢都跟着轻轻颤。
“胆子倒是大了。”她抬手捏住她的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细腻的肌肤,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把她往怀里又按了按,紧得几乎能感受到她胸腔里同样急促的心跳。另一只手则顺着她的脊背下滑,停在她腰间,轻轻掐了把那处柔软的肉,惹得她“唔”地一声,往她怀里缩得更紧。
“躲什么?”她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旋,呼吸里带着野菊的清苦和她发间的甜香,“偷亲了人就想跑?”
白诗言把脸埋得更深,声音闷在她怀里,像含着颗化不开的糖:“谁、谁偷亲了……”
话没说完,就被她捏住下巴抬起来。她的吻接踵而至,不再是方才她那轻描淡写的一下,而是带着不容错辩的占有欲,辗转厮磨。她的唇齿间还残留着薄荷糖的清冽,混着她唇上的甜,在舌尖酿成奇异的滋味。一只手始终扣着她的后颈,不让她躲开分毫,另一只手则从腰间移到她的发间,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攥住一小撮,轻轻拉扯着,引得她睫毛簌簌颤抖,眼底泛起水光。
直到她快要喘不过气,她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指腹擦过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方才那下,可是你主动的。”她故意用指腹轻轻碾过她的唇珠,看着她眼尾泛红的模样,低笑出声,“这下,可不能赖了。”
白诗言被她看得心慌,想别过脸,却被她捏着下巴转回来,只能被迫与她对视。她的眼底像燃着团火,把她的影子烧得滚烫。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主动凑上去,在她唇角又啄了一下,然后迅速缩回,像只挑衅成功的小兽,眼底却藏着怯怯的笑意。
墨泯低笑出声,这次的笑声更大,震得她耳膜都在响。她索性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青石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却抵不过她身上传来的炙热。她的手撑在她耳侧,指缝间漏下细碎的阳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这可是你第二次主动了。”她低头,唇瓣擦过她的鼻尖,“按规矩,得罚。”
“罚、罚什么?”白诗言的指尖紧紧攥着她的衣襟,指节泛白。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吻再次落下,这次却温柔得不像话,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安抚的意味。直到她渐渐放松下来,指尖不再紧绷,她才咬了咬她的下唇,声音低哑:“罚你……一辈子都只能亲我一个人。”
溪水悠悠,载着晨光漫过青石,打湿了她们交叠的衣角。白诗言听着她的心跳,忽然觉得,这无人打扰的时光,慢得像场永远不会醒的梦,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甜蜜与幸福。
溪边的芦苇被风吹得沙沙响,像在替她们数着相拥的时辰。墨泯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圆润的薄荷糖,递了颗到她嘴边,动作亲昵而自然:“张婶给的,说是清口。”
白诗言含住糖,薄荷的清凉在舌尖炸开,混着方才吻的甜,竟生出种奇异的甘洌。她含着糖说话,声音含糊不清:“等做了野菊酥,我要在里面放这个。”
“好。”墨泯咬碎自己那颗糖,薄荷的凉气从喉间漫上来,却抵不过怀里人的温度,她的眼中满是宠溺,“还要放你摘的野菊,你采的薄荷,要让所有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