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愈发心焦。深吸一口气,她推开雕花木门,檀香味混着母亲惯用的龙脑香扑面而来。
花凝玉正对着菱花镜簪珠钗,从镜子里看着女儿局促的模样,指尖轻点妆奁笑道:"又是为了墨泯那小子?瞧你这走来走去的样子,像热锅上的蚂蚁。"白诗言脸颊瞬间染红,绞着裙角挪到母亲身边,声音软糯:"母亲就会打趣我!这几日府里修缮吵得很,我想去墨泯的别院住几日,那里清净......"
"清净?"花凝玉转身捏了捏女儿发烫的耳垂,似笑非笑,"怕是去帮某人筹备生辰宴吧?你这话里话外可都透着你的心思呢......"
白诗言羞得往母亲怀里钻,发丝扫过花凝玉腕间的翡翠镯子,撒娇道:"母亲~就让我去吧,我保证每日派人回府报平安,绝不惹事!您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她抬起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拉着母亲的手晃来晃去。
花凝玉望着女儿眼底藏不住的期待,终是叹了口气,刮了刮她的鼻子:"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但须得带足侍卫,晚间不许乱跑。要是让我知道你晚上偷偷翻墙出去玩......"白诗言欢呼一声,在母亲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母亲最好了!我这就去收拾行囊!"转身时,裙裾上的金线并蒂莲随着跑动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待白诗言收拾好行囊,夜幕已经降临。马车缓缓驶出白府,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清脆的声响。白诗言坐在马车上,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既期待又紧张。她想象着墨泯看到生辰宴时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微笑。
不多时,马车停在别院朱漆门前。秋姨早得了消息,举着灯笼迎出来,靛蓝围裙上还沾着面粉,远远就喊道:"我的小祖宗!可算把您盼来了!少爷刚还在念叨,说城西绸缎庄新到的云锦,上面的银丝绣着雪山,肯定合你的心意——"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墨泯一身玄衣疾驰而来,发冠歪斜,额间还沁着薄汗。
白诗言望着疾驰而来的墨泯,心跳不自觉地加快。她看着墨泯翻身下马,大步向自己走来,眼中满是惊喜与关切。“诗言!”他甩了缰绳就奔过来,握住白诗言的手时还带着凉意,上下打量着她,“怎么突然来了?”白诗言望着他眼底的关切,心里甜得发腻,故意嗔道:“怎么?不欢迎?那我这就回府,找别人一起吃桂花糕!”说着作势要转身,却被墨泯一把揽进怀里。
“不许走。”墨泯手臂收紧,“你若走了,这满院的桂花都要失了颜色。府里要是有人敢给你气受,告诉我,我去揍他!”秋姨见状,悄悄招呼仆役退下,还不忘朝两人挤眉弄眼:“厨房炖着莲子羹呢,老身去添两副碗筷!今晚还有少爷特意让人送来的醉虾,可新鲜着呢!”
晚饭后,白诗言倚在墨泯怀里,看着她用竹签串起刚烤好的糖渍梅子。烛火在她侧脸投下温柔的阴影,睫毛随着说话轻轻颤动:“明日带你去后山摘野莓,去年发现了好大一片。对了,我还让人在湖边搭了个秋千,用的都是最结实的藤条,荡起来可高了,保证比你在府里的好玩!”
话音未落,白诗言已含住她递来的梅子,酸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故意眯起眼睛:“嗯~勉勉强强算好吃吧。不过比起某人上次烤焦的兔子,已经进步很大了。”
“甜吗?”墨泯俯身时,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脸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那是我第一次烤兔子,没经验嘛!下次我给你烤全羊,肯定让你吃得停不下来。”白诗言伸手勾住他脖颈,指尖绕着他发间的玉簪:“不如某人的话甜。说吧,还有什么惊喜瞒着我?”
墨泯轻笑,将人抱得更紧,吻落在她发烫的耳垂上:“那便让你听一辈子甜言蜜语。其实......我还准备了......”她突然卖起关子,在白诗言追问下才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保证惊喜!”
月色爬上雕花窗棂时,墨泯抱着白诗言走向卧房。纱帐上的并蒂莲在夜风里轻轻晃动,榻上铺着新换的软褥,还带着阳光的味道。白诗言缩进她怀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忽然觉得,比起筹备生辰的忙碌,此刻的安宁才最珍贵。
“睡吧。”墨泯替她掖好被角,唇落在她额间,“梦里也不许偷偷想别人。要是梦到我惹你生气了,醒了就罚我给你捏肩膀。”白诗言笑着往她怀里钻了钻,鼻间满是她身上竹叶混着烟火的气息,在朦胧睡意中呢喃:“只想你……要是梦到你,就把惊喜提前告诉我......”
卯时三刻,晨雾还未散尽,白诗言便攥着浸透金线的绣帕,急匆匆地推开别院绣房的雕花门。屋内,秋姨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往陶瓮里倒着西域运来的孜然粒,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料气息;阴墨瑶则坐在窗边,银针在月白软甲上穿梭如蝶,金线随着她的动作在晨光中泛起细碎涟漪。
"秋姨,这孜然放这么多,真的不会太辣吗?"白诗言凑近陶瓮,微微皱眉,"墨泯虽然喜欢重口味,但我怕她吃坏了肚子。"
秋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老奴跟着少爷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她的喜好?这孜然的量啊,刚刚好。"
白诗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