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细长血痕:"今日之内,若流民吃不上热粥,我就从你身上割下三斤肉,熬成羹分给百姓!"
"墨公子好大的威风!"知府突然狞笑,酒气喷在墨泯脸上,浑浊的眼珠里泛着血丝,"你以为杀了我就能解决问题?太傅动动手指,墨家满门..."话音未落,白诗言抓起案上鎏金酒壶狠狠砸向墙壁。精美的壶身撞在青砖上轰然碎裂,飞溅的碎片擦过知府耳际,在他脸上划出细长血痕。
"满嘴污言秽语的畜生!"白诗言胸口剧烈起伏,断裂的珠串散落在地,"带我们去粮仓!"她的指尖微微颤抖,却死死攥住墨泯的衣角。
知府被墨泯架着踉跄前行,穿过三条街巷时,远处突然传来更夫梆子声。墨泯的玄铁软甲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她刻意放慢脚步,听着身后铁链拖过青石板的声响。当粮仓腐朽的木门吱呀开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扑面而来,比乱葬岗的尸味更让人胃部翻涌。
上千袋发霉的粮食堆积如山,黑绿色的霉斑如妖魔的鳞片层层覆盖。几只硕鼠受惊窜出,在麻袋间啃食着霉变的谷粒,胡须上还沾着白色菌丝。墨泯的长剑瞬间出鞘,寒光闪过,梁柱上深深嵌入三寸剑身。"好啊,原来朝廷的赈灾粮,都喂了老鼠!"她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间挤出,剑尖挑起腐烂的麻袋,成群的蛆虫如黑色溪流倾泻而下。
知府却突然挺直腰板,官袍上的仙鹤补子沾满泥浆,却依旧趾高气扬:"墨泯,你以为拿下我就能交差?太傅的势力遍布朝野,你今日动我,明日..."
"明日如何?"墨泯反手一记耳光,打得知府踉跄倒地,"啰嗦一句..."她扯下对方官帽,用剑柄挑起他的下巴,"今日便让你消失!"
白诗言弯腰捡起地上霉变的谷粒,突然扬手撒向知府:"这些粮食,够换多少条人命?你夜夜笙歌时,可曾听过流民的哭声?"她转身看向粮仓外,流民们正趴在墙头张望,那些瘦骨嶙峋的身影在烈日下摇摇欲坠。
"把这些粮食封存,明日分发给百姓。"墨泯对着白诗言说道,目光始终盯着瘫坐在地的知府,指节捏着剑柄发出细微的咔咔声。"至于你..."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靴底碾过知府蜷缩的手指,听着对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听说大人最爱看人受刑?"
白诗言望着粮仓角落几个面黄肌瘦的流民孩童,他们正用溃烂的手指捡拾地上霉变的谷粒。她心头一颤,伸手按住墨泯即将出鞘的长剑:"今日暂且饶他性命。"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墨泯浑身紧绷的肌肉骤然僵住,玄铁软甲下渗出的血珠滴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烫得白诗言指尖微蜷。
墨泯盯着知府扭曲的脸,突然狠狠揪住他的头发,将人提起来与自己平视,一字一顿道:"若不是诗言心软,此刻你的眼珠子已经在喂老鼠了。"她猛地将人摔在地上,剑尖抵住对方心口,"你最好祈祷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从今日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监视之下。只要你敢再动一丝恶念,我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远比你想象的更可怕。"说着,她手腕翻转,剑尖在知府胸口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顿时染红了官袍。
暮色如凝血,将天地浸染得愈发暗沉。枣红马踏着满地碎金缓缓前行,马蹄声与远处隐隐传来的闷雷声交织,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低吟。
墨泯稳稳地坐在马背上,右臂紧紧搂着怀中的白诗言。玄铁软甲下渗出的血水早已凝固,在甲胄缝隙间蜿蜒成暗红的纹路,又将白诗言的纱裙也染成一片殷红。她低头望着怀中沉睡的人儿,晒得通红的脸颊微微泛着汗意,发间还沾着几缕草屑,那模样让人心疼不已。
白诗言枕在墨泯肩头,呼吸均匀而绵长,全然不知自己正处于危险边缘。墨泯不敢挪动分毫,任由汗水浸透两人相贴的衣衫,身上的铁锈味与白诗言发间残留的淡淡清香混在一起,在闷热的空气里酿成一团化不开的迷雾。她望着天边翻涌的乌云,握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响,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与决绝。
“墨泯,你说太傅会善罢甘休吗?”不知何时,白诗言已悠悠转醒,她轻声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安。
墨泯低头,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手臂又收紧了些:“放心,有我在。”话语虽坚定,可她望着远处暗沉的天色,心中却明白,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
当枣红马终于停驻时,暮色已浓。白诗言扶着墨泯试图下马,连日奔波的疲惫让她双腿发软,险些栽倒。墨泯眼疾手快,迅速揽住她的腰肢,玄铁软甲的寒气透过浸透汗水的月白纱裙传来,白诗言却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墨泯肩头的甲胄缝隙里,新鲜的暗红血迹正顺着精钢纹路缓缓流下,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刺目。
“怎么伤了?”白诗言指尖发颤,刚要触碰那渗血的伤口就被墨泯截住手腕。
“小伤,不碍事。”墨泯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细腻的肌肤,指尖又眷恋地在她发顶短暂停留,“许是天太热,铠甲磨着磨着,皮肤太干了就裂开了。”她转身时刻意挺直脊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