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看见爱人转身时露出的决绝笑容,以及他手中突然炸开的烟雾弹。
王府深处传来郑郡王的怒吼,火把如同流火般漫过游廊。红酥跌跌撞撞地爬出密道,刚冲到后门就被管家心腹带人截住。刀刃挑起她下巴的瞬间,阴墨瑶的绯色裙摆如鬼魅般掠过屋顶,银丝精准缠住每个杀手的咽喉。“有趣,”阴墨瑶捡起地上的半块碎玉,指尖擦过红酥颈间的伤口,“你知道这玉为什么会发烫吗?因为整个凤城的地下,都埋着用活人炼制的火药,而启动机关的钥匙...”
远处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正是土地庙方向腾起冲天火光。阴墨瑶猛地拽起红酥,在她耳边低语:“郑郡王在土地庙设了最后的机关密室,需要三块玉同时插入。赵宇给你的只是其一,另外两块...”话音未落,几道黑影从四面八方围拢,为首者竟是本该死去的管家,他捂着缠着绷带的脖子,手中长剑直指红酥:“小贱人,把东西交出来!”
阴墨瑶捡起地上的铜牌,拇指用力刮过边缘:“这上面沾过你见过的每具无名尸体的血。”她将铜牌拍进红酥掌心,金属冰凉刺骨,“郑郡王和宁王争得头破血流的‘珍宝’,就是用活人炼的火药配方。”
红酥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尸体。阴墨瑶猩红裙摆扫过她脚踝,血腥味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赵宇父亲十年前被剥皮示众,行刑者用的,正是你腰间玉佩的原材。”她突然扯开红酥衣襟,露出锁骨处被铜牌压出的血痕,“管家每次看你的眼神,不是垂涎,是怕你认出他脸上的烧伤,那是被你爹放的火烧的。”
马蹄声震得地面发颤,阴墨瑶银丝缠住红酥手腕:“想知道赵宇胸口的疤怎么来的?”她将人拽到尸体堆上,踩着对方的手指碾过去,“他替你挡的那支毒箭,箭头淬的是你亲娘的骨灰。”
话音未落,三支弩箭破空而来。阴墨瑶旋身甩出银针,尸体咽喉爆开血花。她把半幅图腾按在红酥伤口上:“和我拼的残图里,藏着你爹的名字,现在,敢不敢跟我去土地庙,把当年灭门的人做成火药引子?”
土地庙内,郑郡王的玉冠歪斜地卡在鬓角,金丝缠绕的东珠随着剧烈喘息来回晃动。他死死盯着墙上逐渐显现的星图,突然抓起案上密信狠狠摔在青砖地上,上好的宣纸被撕成两半,“土地庙布防图交接”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血光。“立刻封锁庙门!”他踹翻雕花檀木凳,黄花梨木撞在铜鹤灯上发出刺耳声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庙中的东西绝不能落到宁王手里!”
话音未落,庙门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郑郡王猛地转头,只见心腹侍卫跌跌撞撞冲进来,胸口插着半截银簪……”侍卫话未说完便栽倒在地,身后涌进十余名黑衣蒙面人,刀刃上还滴着新鲜血液。
当颤抖的手指触到羊皮海图的瞬间,郑郡王的瞳孔骤然收缩。原本用朱砂标注土地庙位置的红点,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血凰。凤凰尾羽的纹路细如发丝,尾尖还凝着未干的血珠,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图纸腾空而起。“不可能……”他踉跄后退,腰间玉带勾刮过博古架,琳琅满目的青瓷瓶轰然坠地,“今日辰时才亲自检查过密室!”
阴影中突然传来绸缎摩擦的窸窣声。郑郡王反手抽出软剑,剑锋却在触及空气的刹那顿住,冰凉的青铜镇纸已抵在他后颈大椎穴。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菱形光斑,将他扭曲的影子拉得很长。
“王爷找的是这个?”阴柔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郑郡王僵着脖颈抬头,只见房梁上倒挂着绯色身影。阴墨瑶指尖缠绕的银丝正勾着半块虎符,鎏金纹路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您密室暗格第三块青砖下压着的账本,可比土地庙的布防图有趣多了。”她突然松手,虎符坠向地面的瞬间,银丝如毒蛇般缠住郑郡王手腕,“用您的命,换那个丫头平安,这笔买卖不亏吧?”
郑郡王还未开口,庙外突然炸开三枚信号弹。阴墨瑶微微挑眉,银丝猛地收紧:“看来宁王的人已经到土地庙了。”她俯身贴近郑郡王耳畔,“知道赵宇为什么能在王府卧底三年吗?您后院那口枯井里,埋着他全家的骸骨——”
惊雷炸响,照亮阴墨瑶腰间若隐若现的凤凰玉佩。郑郡王望着那抹熟悉的纹路,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先帝驾崩当夜,同样的玉佩曾出现在火场里……而此时,土地庙深处传来震天爆炸声,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色。
醉仙楼二楼雅间,檀木桌上摆着刚温好的女儿红,却无人举杯。阴墨瑶展开泛黄的海图,指尖重重按在“土地庙”三字上:“地下三层的机关门,需要三块凤凰图腾才能开启。郑郡王以为吞了赵宇父亲的半块,就能独吞先帝遗诏……”她突然扣住红酥的手腕,冰凉的触感让后者浑身一颤。
红酥望着对方染着丹蔻的指甲,想起半月前的场景。郡王将碎玉扔在她脚下时,管家就站在五步外,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那些边角料。“他让我用这些做坠子……”话音未落,阴墨瑶突然扯开她衣襟,露出贴身佩戴的赝品玉佩。
“二十年前,先帝遗诏失窃案现场,唯一留下的物证就是半块凤凰玉佩。”阴墨瑶指尖划过玉佩纹路,竟擦出火星,“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