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声打断,神秘女子不知何时绕到装置后方,挥剑斩断支撑齿轮的锁链。巨大的齿轮轰然坠落,扬起漫天尘雾。
凌御潇本能地后撤,却见老者在尘雾中突然消失。地面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一道暗门在脚下开启。他纵身跃下,落地时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条布满蛛网的密道。墙壁上的火把自动亮起,照亮两侧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痕,全是狼形图腾符号。
“小心!”神秘女子的警告声从头顶传来。凌御潇猛地滚向一旁,三支淬毒箭矢擦着他的甲胄飞过,钉入石壁发出“噗噗”闷响。抬头望去,只见老者站在暗门上方的平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卷泛黄的羊皮卷。
“看看这是什么?”老者展开羊皮卷,上面赫然是父亲的笔迹,“当年雁门关的布防图!你以为霍崇山能设下天罗地网?全靠你那好父亲……”
“住口!”神秘女子银甲泛起寒霜,强弩对准老者眉心,“二十年前有人伪造调兵手令,真正通敌的另有其人!”她突然扯开衣袖,露出小臂上与凌御潇母亲当年如出一辙的朱雀刺青,“凌将军,还记得令堂教你的‘双珏合璧’之术吗?”
凌御潇心中一震。幼时母亲确实教过他,家族玉佩与特定印记可引动天地之力。他迅速掏出玉佩,与女子指尖凝聚的赤色光芒凌空呼应。刹那间,两道光芒交织成璀璨光柱,密道内的狼形刻痕竟开始扭曲崩解。
老者见状,惊恐地后退:“你……你怎么会凌家秘术?!”女子冷笑,声线突然变得与凌御潇母亲年轻时极为相似:“当年有人想斩草除根,却不知我被老神医所救。这些年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等今天!”她手腕翻转,强弩喷射出冰棱,将老者退路封死。
鎏金铃铛碎裂的刹那,老者枯瘦的手指如鹰爪般抓起带毒的残片,恶狠狠地掷向石壁上凸起的青铜兽首。密道穹顶的砖石应声而落,凌御潇本能地挥剑格挡,玄铁剑与坠落的巨石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了石壁上蜿蜒的水痕,不知何时,渗水的裂缝已爬满整个通道。
\"快走!\"神秘女子拽着他的披风向后急退,靴底在积水的石板上打滑。汹涌的洪水裹挟着碎木从转角处咆哮而来,水位瞬间漫过膝盖。凌御潇突然感觉腰间玉佩发烫,顺着水痕望去,远处石台上的狼形木盒正泛着幽蓝的光,盒盖上的锁孔与他手中玉佩的祥云纹路完美契合。
\"拿着!\"女子在滔天水声中大喊,将一枚刻着朱雀图腾的玉哨塞进他掌心。玉哨边缘还带着体温,上面斑驳的刻痕与母亲书房暗格里的旧物如出一辙。未等凌御潇开口询问,一道暗门将两人无情隔开,只留下她最后的叮嘱在轰鸣中回荡:\"地牢...第三根石柱...\"
当凌御潇冲破密道出口时,第一缕阳光正刺破云层。他怀中的竹简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像是被唤醒的活物般在空白处游走,渐渐显露出新的字迹。远处山脊腾起的三柱黑烟与字迹同时映入眼帘,两种信号在脑海中轰然相撞,惊得他勒紧马缰。
\"不好!\"神秘女子突然从斜刺里冲出,银甲上凝固的紫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的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前蹄踏碎地面薄冰:\"看烟柱形状!这是暗影盟'十面埋伏'的信号!\"话音未落,四面八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绣着狼头图腾的黑旗如潮水般漫过山坳,将两人退路彻底吞噬。
凌御潇握紧发烫的玉佩,指腹摩挲着玉哨上熟悉的纹路。记忆中母亲教他辨认暗桩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那些藏在朱雀尾羽里的特殊纹路,此刻正与玉哨上的刻痕重叠。远处传来狼骑将领的狞笑,而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黑旗边缘若隐若现的云雷纹,那正是神机营叛徒的标记。
凌御潇握紧玄铁剑,剑身映出他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他注意到竹简边缘的云雷纹正在发烫,与裴越腰间令牌的纹路完全重合。“裴越有诈!”他猛然扯下披风裹住竹简,反手掷出三枚淬毒飞轮,“姑娘先走!我断后!”
神秘女子却将麒麟玉佩狠狠按在他掌心:“双珏合璧可破万军!”两枚玉佩相撞的刹那,一道刺目白光冲天而起,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数百具身披玄铁重甲的“死士”破土而出,他们眼中泛着幽蓝光芒,手中长刀却刻着戚家军的印记。
“这是...活人俑?!”凌御潇瞳孔骤缩。二十年前曾听闻西域邪术,能将活人炼制成只听令主指挥的傀儡。他挥剑劈开袭来的死士,却见刀锋划过之处,伤口竟渗出冰晶,与霍崇山暗器上的剧毒如出一辙。
神秘女子的强弩发出最后一轮轰鸣,她突然抓住凌御潇手腕:“还记得密道石壁上的狼形刻痕吗?每七道刻痕组成北斗图案,对应......”话未说完,一支淬毒箭矢穿透她的肩胛。女子踉跄着甩出银丝缠住凌御潇腰带,将他猛地拽向悬崖方向。
狂风撕扯着凌御潇染血的披风,失重感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在急速坠落的瞬间,一道鎏金令旗的反光突然刺入眼帘,裴越站在追兵阵列中央,嘴角扬起的弧度陌生得可怕,身后羽林卫的玄色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芒,本该镇守京城的银龙纹盾牌上,此刻却烙着狰狞的狼头图腾。
更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