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拖拽进来,他的喉间还喘着粗气,显然在来的路上没少挣扎。这位执掌商号几十年的老人,目光扫过满室狼藉,尽管膝盖重重地磕在青砖上,疼得他脸色扭曲,但多年养成的体面让他仍强撑着。“少主明鉴,许是账房疏漏......”他试图辩解,声音却带着一丝心虚。
“疏漏?”墨泯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寒铁般的手指死死扣住对方咽喉,手上的鎏金护甲尖锐的边角刺破皮肤,殷红的鲜血渗了出来,在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王掌柜的瞳孔急剧收缩,只觉一股寒意从脖颈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冰针在血管里穿梭,连睫毛上都仿佛凝上了一层白霜。“三笔转运记录凭空消失,经手人签章却是你的飞凤押,你当我瞎吗?”墨泯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顿地从牙缝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般砸在王掌柜的心上。
“你以为我想这样?”王掌柜边笑边喊,“一个黑袍人,他拿着毒药逼我吃下!他说要是不听他的,我全家老小都得死;要是听话,就会给我解药。我没办法,我不能看着家人送命啊!”
墨泯眼神一凛,却并未心软,冷声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背叛。若你当时说出实情,也许还有转机,背叛却只能是死路一条。”
王掌柜此时已彻底绝望,他清楚自己活不成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拉墨泯一起。他想起黑袍人曾阴森地告知,只要有人沾了他这被下了特殊毒药之人的血,必定中毒。
“反正都是死,那就一起死!”王掌柜突然发力,拼尽全身力气朝着墨泯扑去,口中喷出一大口带着剧毒的鲜血。墨泯躲避不及,那毒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和衣物上。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接触毒血的地方传来,她只觉头晕目眩,一股寒意从四肢百骸涌起,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老掌柜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突然诡异地大笑起来,嘴角溢出的黑血顺着下巴流淌,滴落在青砖地上。“少主好手段......就算杀了我,也解不开‘噬心蛊毒’。”他边笑边费力地扯开衣领,只见青黑色的纹路如同一条条狰狞的毒蛇,盘踞在他的脖颈和胸口。“每月朔日,骨头寸寸碎裂,那滋味儿……嘿嘿......”
“你这老匹夫!”墨泯咬牙切齿,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就算我中毒,你就能活着走出去吗!”
王掌柜听闻,原本疯狂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被怨毒填满:“你都中毒了,还能怎样?那毒药你是无药可解,你就等着痛苦地死去吧!”
墨泯冷哼一声,尽管脸色已有些苍白,但眼神依旧凌厉如鹰:“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轻易就被这毒控制?可笑,你太小瞧我了吧。”说着,她运转内力,试图将侵入体内的毒素逼出。只见他周身气息流转,原本因中毒而紊乱的经脉在强大内力的梳理下,渐渐恢复了些许平稳。那股侵入体内的寒意,也被内力压制,不再肆意蔓延。
王掌柜见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这……这怎么可能?”墨泯冷冷地看着他,“我墨泯行走江湖多年,岂会没有应对奇毒的手段。你受他人蛊惑,背叛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她手中银针再次闪现,快速刺向王掌柜身上几处大穴,王掌柜顿时瘫倒在地,动弹不得,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墨泯。
解决完王掌柜,墨泯缓缓起身,尽管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他的步伐依旧坚定。她看向被押进来的陈三泰与赵世昌,两人被墨泯此刻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
当陈三泰、赵世昌被押入时,屋内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分,让人忍不住瑟瑟发抖。陈三泰梗着脖子,试图用强硬的态度掩盖内心的恐惧:“少主竟敢滥杀无辜,老庄主……”
“老庄主?”墨泯的声音仿佛裹挟着千年寒霜,瞬间打断陈三泰的话。她手腕翻转,寒光一闪,匕首的刃面贴着淬毒的暗纹,直接抵住陈三泰的咽喉。锋利的刀尖刺破皮肤,渗出的血珠顺着沟壑滚入刃槽,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他若在这儿,也得先问问我手中这把刀答不答应!你私吞的那一万两黄金,都拿去填了你那翡翠铺子的窟窿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世昌听闻,突然暴喝出声,试图给自己壮胆:“不过是些生意往来!墨家迟早要败在你这毛头小子手里!”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却难掩内心的慌张。
“败?”墨泯怒极反笑,那笑声仿佛裹挟着千年的寒霜,从地狱深渊滚滚而来,没有丝毫温度,却满满都是令人胆寒的杀意。她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潭,死死地盯着赵世昌,仿佛要将其千刀万剐。
“你也配提?四年前,你们与外勾结,致墨家危在旦夕。半数分号被挤兑,资金断流,员工散尽;商船、货仓接连起火,货物全毁。老阁主求遍人脉,却无人相助,只能变卖祖产。那时的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差点家破人亡,流落街头!若不是我出手,墨家早被灭门了!”她目光如冰刀,狠狠刺向赵世昌。
墨泯一脚狠狠踹翻赵世昌,靴底毫不留情地碾过对方扭曲的手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现在倒好,你们这些蛀虫吃饱了就想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