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一日,她满心的期待逐渐被失落填满。常常独坐窗前,目光呆滞,往昔最喜爱的刺绣,如今也提不起半分兴致。
而孙北辰,自知晓墨泯因忙于墨家生意,许久未与白诗言联络后,便仗着自己与相国府略有交情,隔三岔五便携带珍贵礼物登门拜访。一日,他带来一颗自西域辗转求得的夜明珠,此珠圆润剔透,于暗夜之中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引得相国府中的丫鬟们纷纷惊叹。每次见到白诗言,他皆满脸关切,嘘寒问暖,还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在外游历的奇闻趣事,试图逗她展露欢颜。
彼时,墨泯殚精竭虑,历经千辛万苦,终使墨家生意渐入佳境,家族内部亦暂得安宁。可思念如潮,汹涌难平,她满心期许,趁着夜幕深沉如墨,施展那超凡卓绝的轻功,恰似暗夜的鬼魅,悄无声息地越过相国府那巍峨高耸的围墙,潜入这令他魂牵梦萦之地。
月光皎皎洒下,仿若银纱轻覆,勾勒出她那因急切与期待而微微颤抖的身形轮廓。她沿着往昔熟稔的小径匆匆前行,脑海之中尽是与白诗言重逢的旖旎画面,一心只想为她呈上惊喜,慰藉这段时日对她的亏欠。当她轻移莲步,踏入那魂牵梦绕的庭院,眼前的一幕却如同一记重锤,将她狠狠砸在原地。月光如水银倾泄,孙北辰正紧紧拥着白诗言,而白诗言仿若未作反抗,柔顺地依偎在其怀中。这场景恰似一道惊雷,瞬间劈碎了墨泯的理智,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她全然不顾平日的沉稳与礼数,身形一闪,如饿虎扑食般冲上前去,虽极力压低声音,却仍难掩其中的滔天怒意,厉声道:“你这狂徒,竟敢对诗言无礼!”言罢,一拳裹挟着凌厉劲风,重重地砸向孙北辰。孙北辰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惊恐万分,结结巴巴地哀求道:“墨……墨公子,求您听我解释……”
白诗言被这变故惊得花容失色,她望着狼狈的孙北辰,又看向怒目圆睁的墨泯,心中委屈与愤懑交织。眼眶泛红,她大声质问道:“墨泯,你莫不是疯魔了?为何不问青红皂白便动手伤人!”墨泯此时已被怒火冲昏头脑,根本听不进白诗言的话语,手指颤抖地指着孙北辰,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二人这副模样,成何体统!将我置于何地?”白诗言气得浑身发颤,泪水夺眶而出,悲戚道:“你这段时日究竟身在何处?对我不闻不问,音信全无。如今却跑来兴师问罪,你有何资格?”
两人各执一词,争吵声愈发激烈。孙北辰瞅准时机,趁着混乱,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而争吵声惊动了相国府的侍卫,脚步声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墨泯抬眸望去,意识到事态不妙,狠狠地瞪了一眼孙北辰逃离的方向,又深深凝视白诗言,那目光中满是痛苦与失望。最终,她长叹一声,施展轻功,如流星般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只留下白诗言呆立原地,泪水潸然而下,满心的委屈与痛苦无人诉说。曾经的甜蜜与信任,似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未来何去何从,仿若迷雾中的孤舟,不知能否重回往昔的港湾。
墨泯回到轩墨庄,一头扎进书房,面对堆积如山的账本和生意往来信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白诗言和孙北辰相拥的画面,愤怒与痛苦交织,令她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桌上的物件被震得东倒西歪。
白诗言这边,情绪稍稍平复。原来,孙北辰那日前来,本是想再送一份珍贵礼物讨好白诗言,恰逢她在庭院中思念墨泯,情绪低落。孙北辰上前安慰,一时冲动,便抱住了她,而白诗言当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一时没反应过来,才酿成了这场误会。
白诗言满心懊悔,她深知墨泯是误会了自己,可两人如今这般激烈争吵,让她不知该如何挽回。她坐在铜镜前,望着自己哭花的妆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寻个机会向墨泯解释清楚。
几日后,恰逢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大街小巷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林悦和柳可儿知晓白诗言与墨泯的矛盾,便想着拉她去花灯会散散心,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让两人冰释前嫌。白诗言犹豫再三,还是应允了。
彦子玉听闻城中花灯会的消息,心中一动,忙去找墨泯。彼时,墨泯正独坐书房,神色郁郁,对着满桌的书卷和账目发呆。彦子玉走上前,温声道:“少主,我刚得知城中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近日便要举行,大街小巷定是热闹非凡,你也该出去走走,散散心。”墨泯抬眸,眼中满是疲惫与落寞,苦笑着摇头:“我如今哪有这般闲情逸致,心中烦乱,实在提不起兴致。”
彦子玉在她身旁坐下,语重心长道:“正因你心中烦闷,才更需出去转转。这几日处理生意上的诸多事务,如今难得有此盛会,出去看看热闹,说不定能让你舒缓些。”墨泯沉思片刻,长叹一声:“也罢,我也想寻个机会让自己冷静冷静,就当是出去透透气。”彦子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如此甚好,说不定在花灯会上,你能寻得片刻安宁,解开心结。”于是,在彦子玉的劝说下,墨泯起身,整理了衣衫,与他一同前往花灯会,踏入那热闹喧嚣的人海之中。
在熙熙攘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