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好奇。关于她的过去,关于她和贾东旭的“关系”,这些目光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几个关系要好的同事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劝她:“淮如,这种人就不能姑息,他都敢跑到学校来骚扰你,还敢当众诽谤你,必须报警!让警察好好教训教训他,给他留个案底,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来!”“就是,报警吧,咱们有这么多同学作证,一定能告倒他!”
秦淮如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攥着书本的边角,指尖微微泛白。她不是没想过报警,贾东旭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邻里纠纷”的范畴,完全是恶意骚扰。可一想到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想到贾家和李家曾经的邻里关系,哪怕那段关系并不融洽,她还是犹豫了。
“还是算了吧。”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他母亲毕竟和天佑哥家是旧识,虽然以前关系不好,但真把他送进派出所,传出去对两家都不好,天佑哥夹在中间也难做。而且......”她顿了顿,没说出口的是,她怕把事情做得太绝,会激怒贾东旭这种睚眦必报的小人,狗急了还会跳墙,万一他发起疯来,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伤害到小宝怎么办?
她天真地以为,经过这次当众的羞辱和暴打,贾东旭的自尊心已经被彻底击碎,他应该会因为害怕再次丢脸,彻底死心,不敢再纠缠她了。
“可他要是还来骚扰你怎么办?”同事担忧地问。“应该不会了吧......”秦淮如勉强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确定,“他这次丢了这么大的脸,应该不敢再来了。”
她强打着精神,跟着辅导员去办公室做了简单的笔录,又和保卫科的同志确认了后续的注意事项,等处理完学校的所有事情,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暮色像一块厚重的布,慢慢笼罩了整个校园。
今天是周六,按照往常的习惯,李天佑如果不加班,应该会早点回家。一想到家里还有感冒没痊愈的小宝,想到或许能见到忙碌了一周的丈夫,秦淮如心里的沉重才稍微减轻了一些。她收拾好桌上的书本和笔记,放进帆布包里,和同事们道别后,便独自走出了教学楼,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她汗湿的后背上,让她打了个轻颤。路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她走得很慢,脚步有些沉重,脑海里还在反复回放着下午的场景。
贾东旭狰狞的嘴脸,同学们愤怒的声援,还有自己当时那种又愤怒又羞耻的心情。她不知道,这份暂时的平静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那个被激怒的偏执狂,会不会真的像她希望的那样,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里。
公交站台上已经有了不少等车的人,大家三三两两地聊着天,语气轻松,只有秦淮如,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抬头望了望远处驶来的公交车,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今晚能好好陪陪小宝,希望天佑哥能早点回家,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少一点麻烦,多一点平静。
从首都医学院回南门大街的四合院,要穿过三条相互连接的小胡同。平日里,这些胡同是秦淮如走惯了的路。清晨有提着菜篮的大妈匆匆走过,午后有放学的孩子在巷口追逐打闹,傍晚还有摇着蒲扇的大爷坐在门边聊天,热闹又安心。
可今天,或许是下午校园里的闹剧还在脑海里盘旋,或许是贾东旭那怨毒的眼神总在眼前闪现,她心里总像悬着一块石头,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让她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帆布包紧紧攥在手里,指节都泛了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最后一点余晖也被胡同两侧的高墙吞没。胡同里的路灯大多是老旧的白炽灯,间或夹杂着几盏昏暗的煤油灯,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脚下的路,还有一两盏早就坏了,灯杆光秃秃地立在那里,留下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
秦淮如走到第二条胡同口时,脚步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