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捡着,够咱两家吃一冬!”他突然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对了,上次那几张貉子皮,王老板给了个好价钱,我给你留着五尺布票,够给秦妹子做几件小褂子了。”
李天佑心里一暖,刚要道谢,就被老关按住手:“谢啥?你给俺们的狍子肉,孩子们吃了都长个子了。再说了,你那修车的手艺,给俺们队里省的钱,买十匹布都够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林场的新车啥时候能到,聊到镇上供销社新到了紧俏的肥皂;从开春该种啥庄稼,说到前阵子跑江湖的戏班子唱的《穆桂英挂帅》。酒壶空了又满,窗外的月光爬上窗棂,照得炕上的酒渍亮晶晶的。
两人坐在炕桌旁,老关喝得兴起,开始吹嘘自己年轻时的英勇事迹:“想当年,俺在林场打猎,遇到一头熊瞎子,那家伙站起来比这房梁还高!俺眼都没眨一下,举起猎枪‘砰’的一声,就把它撂倒了……”
李天佑明知他是吹牛,也不戳破,只是笑着给他倒酒:“关大哥真厉害。”
老关喝得满脸通红,舌头都有点打结了:“那是……不过啊,比起你,俺还是差点。你说你,咋就那么会打猎呢?每次都能打着好东西,是不是有啥诀窍?”
李天佑神秘地笑了笑:“哪有啥诀窍,就是运气好......”
老关媳妇收拾碗筷时,笑着打趣:“你俩这酒喝的,比说书先生还热闹。”老关迷迷糊糊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啥?这是男人的正经事。”却把最后一块鸡蛋夹给了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关已经醉得趴在桌上打呼噜了。李天佑看着他酣睡的样子,心里暖暖的。在这异乡的寒冬里,能有这样一位豪爽仗义的兄弟,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屋里的炉火却烧得正旺,映照着老关熟睡的脸庞,也映照着这份在欢声笑语中日益深厚的兄弟情。
李天佑告辞时,老关媳妇非要塞给他一麻袋晒干的土豆片:“拿回去给秦妹子炖肉吃,这是俺家后山种的,面得很。”她送李天佑到院门口,突然一拍脑袋:“忘了说,老关让我告诉你,明儿个有趟去五道沟的活儿,路好走,那边山货多,他给你留着了......”
李天佑揣着温热的布票,拎着沉甸甸的土豆片,走在结了薄冰的小路上。北风刮过树梢,呜呜地响,他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酒意上涌,脚步有些发飘,心里却亮堂得很。在这异乡的黑土地上,他寻到的不只是山珍野味,还有比金子还金贵的实在情谊。
老关毫无保留的经验传授,加上前几次单独狩猎的顺利斩获,像给李天佑心里揣了块定心石,让他有了再次独自深入山林的底气。头天晚上,他跟秦淮如说想再进山碰碰运气,多打些野物换粮票存着,开春路上好用。秦淮如虽有担忧,却也知道他做事稳妥,只反复叮嘱着“别往深处去”“早点回来”,还连夜给他烙了两张玉米面饼当干粮。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李天佑就背上步枪,揣好干粮和那把磨得锃亮的开山刀,踩着霜花告别了秦淮如。他没走老关常带他去的那条熟路,而是绕了个弯,朝着记忆里老关提过的、却再三警告“邪乎得很”的区域摸索。那地方更靠近鹰嘴砬子,据说林子里瘴气重,还有人进去后迷了路,是镇上猎户都绕着走的地界。
他的目标明确得很:借着空间感知的便利,寻些年份足、品相好的野山参,再捎带些顶级山珍。空间感知像无数无形的触手,悄无声息地扫过厚厚的腐殖层,探过积雪覆盖的树根,掠过嶙峋的山石。他特意避开了大型猛兽留下的足迹和气味,感知重点全放在地下的根茎脉络和藏在灌丛里的猎物身上。
这一路收获着实不少。在一片背阴的椴树林下,他发现了三株品相极好的野山参,两株四品叶,一株五品叶,根茎粗壮,须根如银线般缠绕,一看就有年头。李天佑屏住呼吸,用空间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