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馆跟小丫一起住的决定。妹妹才六岁,刚踏入小学的校门,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怎能承受被父亲抛弃这样残酷的打击?反正有自己这个哥哥在,就算自己少吃一口,也绝不能让妹妹饿着。想到这儿,他摸了摸口袋里这个月仅剩的几个钢镚,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妹妹,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北风裹挟着雪粒子如钢针般砸向窗棂,将糊窗的棉纸刮得簌簌作响。易中海家的屋里却暖意融融,老式铜制暖炉烧得通红,炭火星子不时从炉盖缝隙中迸出,在青砖地上烫出一个个小黑点。
八仙桌上摆着两碟精心准备的下酒菜:一碟金黄酥脆的油炸花生米,一碟色泽红亮的酱牛肉,牛肉的香气混着酒香在屋内弥漫,而这牛肉,正是用本该给何雨柱兄妹的抚养费换来的。
易中海的妻子易大妈正坐在炕沿上纳鞋底,银针在她指间灵活穿梭,还不时用舌尖抿一下线头。听到门响,她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脸上堆满笑容迎了上去。“哎呦,柱子来了!快进来,外头这天儿,冷得能把人骨头冻酥咯!”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拂去何雨柱身上棉袄落满的雪,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自家孩子。
何雨柱推门而入,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去,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气裹了个严实。他有些局促地搓了搓冻红的手,目光扫过桌上的酒菜,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这些日子在酒馆,新的公方经理还没到,街道办干事又盯得紧,他忙得脚不沾地,早就忘了肉味是什么样。
“柱子,快坐快坐,这是今天我让你大娘专门给你买的牛肉,咱爷儿俩今天好好喝一杯。”易中海笑眯眯地递过烫好的酒壶,壶嘴冒出的白气在灯光下凝成薄薄的雾,遮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算计。
“易大爷,您这是......”何雨柱有些不安地搓着衣角,这么丰盛的酒菜,让他觉得受之有愧。
“嗨,没啥大事……”易中海热情地招呼着,给何雨柱斟上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粗瓷碗里轻轻晃动,“就是看你最近累坏了,想叫你来喝两盅,歇歇乏。你大娘还特意去买了上好的牛肉,就盼着你过来尝尝。”说着,他夹起一大筷子牛肉放进何雨柱碗里,“尝尝,这是巷子口老周家的酱牛肉,味儿正着呢。”
易大妈也在一旁不住地劝菜:“柱子,多吃点,看你都瘦成啥样了。你易大爷啊,这几天总念叨着你,说你一个人带着妹妹不容易。”她一边说,一边往何雨柱碗里添花生米,仿佛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家晚辈。
何雨柱端起酒碗,烫嘴的酒液滑进喉咙,暖意瞬间从胃里散开,驱散了几分身上的寒气。易中海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而一大妈则在一旁用围裙擦着手,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慢点吃,别噎着,锅里还有呢。”
“柱子啊,”易中海呷了口酒,故作随意地问道,“你爹......最近有信来吗?”
何雨柱夹花生米的筷子顿了一下,心中一紧,摇摇头,闷声闷气地说:“没有。”
易中海叹了口气,放下筷子,用袖口擦了擦嘴:“唉,你爹啊......他心里头,怕是没你们兄妹俩了。”
“易大爷,您这话......怎么说的?”何雨柱抬起头,眼里带着疑惑,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