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忘不了那天晚上他看我的眼神。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算是栽他手里了。这些年,他兢兢业业的为这个家打算,每天在外面再忙再累,回来会帮着干活,有几个老爷们像他似的......”
田丹轻轻点头,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两杯凉茶:“那秦淮如呢?她也是个好姑娘,据我所知她跟天佑的时间可比你早......”
“淮如心里明白。”徐慧真接过茶杯,热气氤氲间,她的眼神愈发清亮,“上个月她收拾行李去学校,临走前特意来跟我道别。她拉着我的手说:‘慧真姐,我知道当家的舍不得你,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我不会跟你争的......’”徐慧真的声音微微发颤,把秦淮如的后半句话:“我不要什么名分,也不需要谁允许,我这辈子就是天佑的女人......”咽了回去。
田丹望着徐慧真眼角的细纹,忽然想起平日里李天佑看徐慧真的眼神,那是历经岁月沉淀的依赖与信任。她翻开婚姻法,指着“婚姻自由”条款:“慧真,新社会讲究明明白白的感情。既然你们心意相通,更该大大方方去登记。”
徐慧真的脸微微泛红,低头抿了口茶:“其实,天佑前些日子就说了,等雨停了,就去街道办排队。”她摸出怀里的红绳,上面系着两枚旧铜钱,“这是我们结婚那天撒的洗钱,他一直留着两枚。”
“按照规定,秦淮如离婚要分一份家产的......”
“应该的,”徐慧真毫不迟疑,“天佑毕竟是承安的爹,淮如是承安的娘。我们都商量好了,往后四季鲜小酒馆后院就全给淮如了,我们搬南锣鼓巷的老宅去。”
雨不知何时小了,屋檐的水滴答滴答落在青石板上。田丹望着徐慧真小心翼翼收起戒指的模样,忽然觉得这平凡的幸福,比任何豪言壮语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