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身后法船上的纸扎青龙突然无风自燃,火舌吞没半边船身,人群炸锅般四散奔逃,他趁机翻上供桌,一脚踹翻五层高的蜜供塔。黏稠的糖浆裹着核桃仁泼在特务皮鞋上,追兵在滑腻的地面摔成滚地葫芦。
众人扑地瞬间,他已翻出墙头,混入河边放荷花灯的人群。子夜的海河漂满荷灯,李天佑趴在某艘运煤船底,指甲抠进船板缝隙。船帮上“青帮漕运“的鬼头标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而远处天后宫仍隐隐传来李涯的怒骂。他吐出含了半天的芦苇管,从空间摸出块枣木妈祖牌,这是他白日混乱中从供桌顺的,背面刻着“癸未年弟子敬奉“。
河面忽然漂来盏残破荷灯,火苗将熄未熄。李天佑伸手拨正灯芯,火光映出灯纸上斑驳的字迹:“早离苦海“。他轻笑一声,任荷灯随波远去,身形彻底没入黑暗。
李天佑一路搭着顺风船直接到了城外,利用空间能力在山里隐蔽处掏了个洞出来,人进去后还不忘原样把洞口堵上,这样任谁都看不出来山里还藏着人。
山洞只有勉强能蜷进两个人的大小,一股腐植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直反胃。颤抖的左手从空间抖落出医疗包,止血钳当啷砸在石头上。应急灯惨白的光圈里,伤口翻着惨白的肉,前胸后背各一个血窟窿,活像被串在铁签子上的烤肉。
“磺胺粉......操他妈的磺胺粉......”药瓶在牙关间磕得咯咯响,淡黄药粉撒在伤口像泼了道滚油。他扯开缝合包的手直抽筋,弯针连着羊肠线在皮肉里戳了五六个空针眼,才歪歪扭扭缝上两针。后肩的伤够不着,只能把纱布团成卷往血洞里塞,止血棉刚按上去就被血泡成红馒头。
最后一道绷带缠得像裹粽子,冷汗把鬓角头发都黏成了绺。他摸出怀表想看看时辰,表面却早被血糊得辨不出刻度。夜风从石缝钻进来,吹得应急灯直晃,洞壁上他的影子活像条抽搐的瘸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