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丹仙城的青石板路上还凝着露水。凌天将双瞳琉璃盏小心收入乾坤袋,阿木尔已扛着玄铁刀站在酒楼门口,兽皮围裙扫得逸尘的鹿茸直颤:\"再不走就赶不及了!\"卯澈则抱着鼓鼓囊囊的灵果篮,红宝石眼睛盯着街角卖糖画的摊子,尾巴在晨光中摇成了小旗子。
刚拐过药铺巷,便听见一声温润的招呼:\"凌兄请留步。\"
沈慕言一袭月白锦袍立在巷口,手里提着个药箱,霜白的眼瞳在晨光中泛着清辉。他显然也是刚起程,药箱边角还沾着些许露水,见凌天看来,微微颔首笑道:\"恭喜凌兄拔得头筹。\"
\"沈兄客气。\"凌天停下脚步,\"沈兄的白鹭化气丹独具匠心,医道天赋远在我之上。\"
沈慕言轻笑摇头,指尖拂过药箱上的白鹭纹:\"比起凌兄逆转五行的手段,在下这点微末伎俩不值一提。\"他话锋一转,\"听说太后已下旨,邀凌兄入宫?\"
\"只是去为太后诊病。\"凌天并未多言,素白袖摆下的手轻轻按着乾坤袋——里面除了圣火,还有那枚沉甸甸的\"医令\"令牌。
\"凌兄前途无量。\"沈慕言的目光落在阿木尔肩头的玄铁刀上,又扫过逸尘的佛光和卯澈怀里的灵果,笑意温润,\"通云城不比丹仙城,朝堂之事错综复杂,凌兄此行还需多保重。\"
这话里的关切不似作伪,凌天心中微动,拱手道:\"多谢沈兄提醒。\"
阿木尔不耐烦地用刀柄敲了敲地面:\"说够了没?再不走赶不上时间了!\"逸尘连忙拉住他,小鹿妖的耳朵抖了抖,似乎听见远处传来的马车声。
沈慕言也不介意,朝凌天拱手:\"后会有期。\"他转身时,月白袖摆扫过巷边的药草,带起一阵清苦的香气,竟与凌天身上的药香隐隐相合。
凌天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然想起辩药环节时,沈慕言认出\"幽冥草\"的果断,又想起诊病时他对脾虚老者的耐心——这般人物,若将来能同行医道,倒也是件幸事。
\"走了走了!\"阿木尔拽着凌天的胳膊就往前冲,玄铁刀在石板路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卯澈被逸尘抱在怀里,还不忘回头朝沈慕言的方向挥了挥爪子,灵果篮里的糖画晃出好看的弧度。
城门在晨光中缓缓开启,守城的士兵见是凌天,连忙躬身行礼——皇城的命令昨夜已传遍全城,这位二十多岁的五品医师,如今已是丹仙城无人不知的人物。
凌天回头望了眼渐渐缩小的丹仙城轮廓,通云城的宫墙在远方隐现,像一头蛰伏的巨兽,而他这趟行程,注定不会只是简单的诊病。
沈慕言站在巷口,听着远去的脚步声,霜白的眼瞳转向通云城的方向。药箱里,一枚未送出的银针正泛着微光——那是他本想赠予凌天的\"清心针\",据说能安神定气,抵御心魔。
\"后会有期吗...\"他轻声自语,月白锦袍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或许吧。\"
通云城的宫墙在暮色中泛着青灰色,琉璃瓦顶流淌着夕阳的金辉。凌天跟着引路太监穿过三重宫门,鞋底踩在汉白玉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回响。阿木尔被拦在殿外,嘴里还在嘟囔\"凭什么不让进\",逸尘和卯澈则乖乖跟在凌天身后,小鹿妖的鹿茸被宫灯照得发亮,像两截温润的玉枝。
太后寝宫的暖阁里燃着银丝炭,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雪松香。萧太后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软榻上,玄铁令牌被她随手放在矮几上,见凌天进来,指了指对面的锦凳:\"坐。\"
凌天将五行逆转丹放在案上,刚要开口,就见帷幕后转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银甲红袍,腰悬鸾刀,正是寒璃照。她朝凌天颔首,眉宇间的英气比在金鳞城时更甚:\"凌公子。\"
凌天嘴角抽了抽,这才明白为何太后对自己的底细了如指掌。寒璃照却像没事人似的,捧着卷宗躬身道:\"太后,凌公子在金鳞城擒墟尘君时,曾以智谋破过对方的沙海神法;清风城疫病,他用自创药方,三日便控制了蔓延。\"
\"怎么把我的事都说了?\"凌天低声吐槽,玉簪在鬓间泛着冷光。
萧太后被逗笑,眼角的疤痕在烛火下舒展:\"寒钦差也是奉命行事。\"她端起茶盏,目光落在凌天身上,\"老身的密探还查到,你出身大荒城,家族测试时是黄阶六品木灵根,后来却进了伽蓝学院,破了院长的符印,独住第五排宿舍——那可是连皇子都住不进的地方。\"
凌天手心沁出薄汗。他没想到太后连伽蓝学院的事都查得一清二楚,尤其是第五排宿舍的事,竟也被翻了出来。
\"太后既知这些,便该明白,晚辈只想安稳行医,不愿卷入纷争。\"凌天垂眸道,素白袖摆下的手悄悄握紧。
萧太后放下茶盏,矮几上的玄铁令牌轻轻震颤:\"老身邀你前来,确有一事相求。\"她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与老身的儿子有关。\"
\"皇上?\"凌天抬头,却见太后摇头。
\"是瑞王,萧玦。\"萧太后的指尖在令牌上划过,\"他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