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抓住身边儿子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大牛!”
“在!”赵大牛一个激灵。
“东家的话,你听见了?”
“听见了!”
“从今天起,你带着狩猎队,什么也别干了!”
林玄下达了命令,“以这条河为界,上下游一里地,全都用篱笆围起来!”
“你亲自带人,日夜巡逻,就说……是为了防止野兽下山,惊扰了工地。”
“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靠近河边半步!”
“明白!”赵大牛挺直了胸膛,大声应道。
他知道,这差事,比上山猎虎还要紧。
赵德柱深吸一口气,他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牛,你给老子听清楚了!”
“这玩意儿,比你的命,比老子的命,都金贵!”
“要是它出了半点岔子,不用东家开口,老子亲手打断你的腿!”
赵大牛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再没有半点平时的憨厚,只剩下凝重的决然。
夜色渐深,村民们在赵德柱的劝说下,一步三回头地散去了。
河滩上,只剩下林玄和几个核心人物。
那台水力压铸机还在“咚咚”作响,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西门韵终于走了过来,她身上那件名贵的银狐斗篷,不知何时沾上了一点泥水,她却毫不在意。
“林玄,”
“我们什么时候……重开西门铁铺?”
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甚至能想象到,当这种机器造出来的铁器,以一个匪夷所思的价格出现在市场上时,司马家那帮人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不急。”林玄的回答,却像一盆冷水浇在她头上。
西门韵一愣。
不急?
她看着林玄平静的侧脸,心头涌起一股巨大的困惑。
面对如此神物,他怎么能如此淡定?
林玄转过身,看向一直守在旁边的老铁匠。
“老铁匠。”
“东家,您吩咐!”老铁匠立刻躬身。
“明天一早,把这台模型,全部拆掉。”
此言一出,不只是老铁匠,在场的所有工匠,全都变了脸色。
“拆……拆掉?”一个年轻木匠失声叫了出来,“东家,为啥啊?这可是神物啊!动不得,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