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龙脊山’,再见……”
“队长,俺们,是不是,打赢了……”
“队长……走……”
“啊——!!”
他,猛地,从那,短暂的噩梦中,惊醒!
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
他,将那把,冰冷的剥皮小刀,狠狠地,插进了,身旁那,同样是,冰冷的,坚硬的冻土之中!
鲜血,顺着他那,早已,被仇恨和痛苦,扭曲了的指缝,缓缓流下。
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他那颗心,早已,在,那场,冲天的爆炸和火光中,
死了。
……
第四天,傍晚。
当那,一座,在暮色中,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般,充满了罪恶和死亡气息的,抚松县城,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时。
杨汝成,那双,本已,死寂的眼睛里,终于,重新,燃起了一丝,冰冷的,疯狂的火焰。
“山田……”
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生了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回来了。”
他,像一头,最耐心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了,城外那片,早已,被他,摸得,一清二楚的,废弃的乱坟岗里。
他,一动不动。
他,在观察。
他,在寻找,那个,他,做梦,都想,亲手,拧下脑袋的,仇人。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那颗,本已,冰封的心,猛地,向下一沉!
整个,抚松县城,都变了。
城墙上,那,本是,由伪满军,负责守卫的哨卡,早已,被,清一色的,荷枪实弹的日本兵,所取代!
探照灯的数量,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止!那,一道道,如同死神之眼般的刺眼光柱,在城墙的内外,来回地,交叉扫射,不留一丝死角!
城门,更是,早已,被,用沙袋和铁丝网,死死地,堵住了!
只留下,一个,同样是,由,重机枪,和,装甲车,共同把守的,狭窄的,唯一的,出口!
“他娘的……”
杨汝成,将那杆,冰冷的九七式狙击步枪,缓缓地,架在了那块,同样是,冰冷的墓碑上。
他,知道。
山田,那个老鬼子,是真的,怕了。
他,这是,把整个抚松县城,都变成了一个,乌龟壳!
一个,连苍蝇,都飞不进去的,铁王八!
“进不去?”杨汝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的弧度,“那,我就,逼你,出来。”
他,缓缓地,将那,冰冷的瞄准镜,对准了,城墙上,那个,同样是,在寒风中,来回踱步的,日军的,流动哨。
……
“八嘎!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能把人的骨头缝都给冻裂了!”
城墙上,一个,同样是,被冻得,鼻涕横流的日本兵,不耐烦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你说,大佐阁下,是不是,疯了?那个‘杨疯子’,炸了机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个,山沟里去,当缩头乌龟了!还让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
“少废话!”他身旁那个,同样是,一脸警惕的军曹,冷冷地,打断了他,“你,最好,收起你那份该死的傲慢!我告诉你,小子,那个魔鬼,他,随时,都可能,会回来!”
“回来?”那年轻的士兵,不屑地,冷笑一声,“就凭他?他要是敢……”
“砰!”
一声,沉闷,悠长,却又带着一股,无可抗拒的死亡穿透力的枪响,毫无征兆地,从那,漆黑一片的,充满了不祥气息的乱坟岗里,骤然炸响!
那个,年轻的士兵,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双,本是,充满了轻蔑的眼睛,瞬间,就凝固了!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那个,正在,迅速扩大的,不断向外冒着鲜血的,黑洞洞的弹孔。
“呃……”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他,还是软软地,瘫倒在了那片,冰冷的,充满了罪恶的土地上。
“敌……敌袭——!!”
那个,军曹,在经过了,最初的,零点一秒的震惊之后,猛地,就地一滚!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