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钢铁枪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与他之前摸过的任何一杆枪,都截然不同的,致命的,杀气!
“九七式,狙击步枪。”郭猛的眼中,也露出了一丝,无法掩饰的,狂热和喜爱。他走上前,用那双布满了老茧的、粗糙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冰冷的枪身,就像是在抚摸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小鬼子,最精锐的狙击手,才配发的好东西。整个关东军,都找不出几支来。这杆,还是我们军长,上次在哈尔滨城外,从一个日本少佐的手里,亲手缴获回来的。”
“这个,”他又指了指枪身上那个奇怪的圆筒,“叫,瞄准镜。有了它,别说是三百米外的铜板,就是五百米外,一只苍蝇的公母,都能给你,看得一清二楚!”
“这么厉害?!”赵小山倒吸了一口冷气。
“当然!”郭猛的脸上,满是自豪,“这,就叫,科学!”
他转过身,看着同样在用一种,充满了好奇和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杆枪的杨汝成。
“小子,我承认,你的那套‘听风辨位’的野路子,确实邪乎。但是,我告诉你,那,终究是旁门左道!一个真正的狙击手,靠的,不光是感觉,更是,这个!”
他用手指,重重地,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是,计算!是,严谨到,连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的,科学!”
他将那杆九七式狙击步枪,从架子上,取了下来,无比郑重地,递到了杨汝成的面前。
“从今天起,它,就是你的了。”
“还有你,赵小山。”他又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个同样是缴获来的、小巧的德式军用望远镜,扔给了他,“这个,是你的。”
“你们两个,从明天开始,就不用再跟那帮笨蛋一起,练瞪眼了。”
“我,要亲自,教你们,一点,真正的,硬货。”
……
第二天,天还没亮。
郭猛,就带着杨汝成和赵小山,来到了密营旁边,一处地势极其开阔、视野极佳的悬崖顶上。
“都看好了!”郭猛将一块用木炭画着横竖格子的兽皮,铺在了地上,“这,就是你们,要学的第一堂课——弹道学!”
“什么叫弹道?很简单!就是,子弹飞出去的那条线!”
他拿起一根木棍,在雪地上,画出了一条抛物线。
“你们以为,子弹打出去,是直的吗?我告诉你们,错!它,是弯的!因为,这天底下,有个东西,叫地心引力!它,会把所有飞在天上的东西,都往下拉!子弹,也一样!”
“你们手里的三八大盖,在一百米内,这条线,还算直。但是,一旦超过了三百米,五百米,甚至八百米!它,就会往下掉!掉得,比你们想象的,还厉害!”
“所以,”他指着那杆九七式狙击步枪上的瞄准镜,“你们看,这里面,画着一条条的线,标着一个个的数字。这,就叫‘密位’!就是用来,给你们计算,在不同的距离上,枪口,该抬高多少的!”
一番话,说得,赵小山,是云里雾里,两眼发懵。
而杨汝成,则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双如同古井般不起一丝波澜的眼睛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思索的光。
“光说不练,假把式!”郭猛看出了他们的疑惑,他指着远处,一座山头上一棵,孤零零的枯树。
“看到那棵树没有?距离我们这里,目测,至少有六百米!”
“赵小山,你先来!用你那杆老套筒,给我打一枪!我看看,你能打到哪儿去!”
“是!”赵小山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立刻,趴在了地上,举起了自己的枪。
他用尽全力,瞄准了那棵,在他的视野里,只有一个小黑点的枯树。
“砰!”
一声枪响。
子弹,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那棵枯树,纹丝不动。
“看到了吗?”郭猛冷笑一声,“这就是,凭感觉打枪的下场!”
“现在,看我的!”
他一把,拿过杨汝成手里那杆九七式狙曲步枪,动作娴熟地,趴在了地上。
他没有急着开枪。
他只是,将眼睛,凑到了瞄准镜上,然后,开始缓缓地,转动着瞄准镜上方和侧面的两个旋钮。
“今天的风,是二级西北风。风速,大概是每秒三米。距离,六百二十米。湿度,一般。所以,弹道,要下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