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只看到一张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脸,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他的脖子,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扼住。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被狂风的呼啸声,完美地掩盖了。
而另一边,那个络腮胡的刘麻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如同猛虎下山般的杨汝成,一记凶狠的手刀,砍在了后颈上。
“唔……”
他连哼都没能哼出一声,便两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
杨汝成将昏死过去的刘麻子,拖进岗哨的阴影里,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又用一块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他看了一眼旁边,第一次杀人、正扶着墙壁、脸色惨白地干呕的刘栓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守在这里。有情况,就学猫头鹰叫。”
“是……是,队长。”栓子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点了点头。
解决掉东边的哨兵,杨汝成没有丝毫的停留,他独自一人,猫着腰,如同鬼魅一般,迅速地穿过了长长的、在风中发出“吱呀”声响的木桥。
西边的岗哨里,同样是两个伪军。
但他们,显然比东边的两个,要“聪明”得多。
他们根本没有在外面喝风,而是直接躲进了岗哨那小小的、用木板搭建的屋子里,关上了门,正就着一碟花生米,喝着小酒,划着拳。
“哥俩好啊!三星照啊!……”
杨汝成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那乌烟瘴气的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他没有踹门。
他绕到了岗哨的后面,看着那扇只有一个小小的插销的、简陋的后窗。
他从腰间,抽出剥皮小刀,小心翼翼地,将刀尖,从窗户的缝隙里,伸了进去,轻轻一拨。
“啪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插销,被挑开了。
他推开窗户,如同没有骨头的狸猫,悄无声息地,翻了进去。
屋子里,酒气熏天。
那两个伪军,正喝得面红耳赤,划拳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根本没有察觉到,死神,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
杨汝成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他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手刀,砍在左边那个伪军的后颈。右手,则顺势抽出他腰间的驳壳枪,用枪柄,狠狠地,砸在了右边那个伪军的太阳穴上。
“砰!”
“砰!”
两声沉闷的击打声,几乎不分先后。
两个伪军,连哼都没哼一声,便一头栽倒在了酒桌上,打翻了酒瓶和菜碟。
杨汝成迅速地,将他们也捆好,堵上嘴,扔到了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门口,学着布谷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悠长的鸣叫。
“布谷——”
信号,发出。
很快,李顺、赵家老三和王家二小子,便如同三只矫健的猿猴,从桥的另一头,迅速地,跑了过来。
“队长!都解决了?”赵家老三看着屋子里那两个不省人事的伪军,兴奋地问道。
“少废话!干活!”杨汝成厉声喝道。
“是!”
四个人,立刻行动了起来。
他们将那些早已准备好的、浸满了松脂油的棉布口袋,和用干狼粪、硫磺等易燃物混合制成的引火包,全部搬运到了桥下。
“队长,就是这里!”
李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木匠。他借着马灯微弱的光,很快就找到了那根位于桥身正中央的、最粗壮的主承重桥墩。
“这根是‘龙骨’!旁边这两个,是‘龙身’!只要把这三个地方,都给它废了!这座桥,神仙也别想再走过去!”他指着桥墩上几个关键的卯榫结构,对众人说道。
“好!”杨汝Gong cheng 点了点头,“李顺哥,你来指挥!我们三个,给你打下手!”
“没问题!”
李顺当仁不让。他指挥着赵家老三和王家二小子,将那些引火包,死死地,塞进了几个最关键的承重结构的缝隙里。
然后,他又拿出了那四颗黑乎乎的、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手榴弹。
“这个……这个劲儿大!”他掂了掂手里的手榴弹,脸上,露出了既兴奋又紧张的神色,“队长,咱们不能把它们都放在一个地方!得分开!一个,绑在这根‘龙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