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用烧火棍,在“枫树镇”上,重重一点。
“枫树镇,不是终点。它,只是日本人的一个前进基地,一个……为清水河火车站,提供兵力和物资保障的中转仓库!”
这个推断,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们这条路,每天早晚,都有一趟车。”杨汝成继续分析道,“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条路,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它就像我们人的脖子,是给清水河那边那个更大的脑袋,输送血液的!”
“我们之前,在‘风吼坡’,打掉他们一辆小骡车,他们就派了一个加强小队,建了个前进基地来报复。”
“那你们想,如果我们现在,再把他们这条脖子,给掐断了。日本人,会是什么反应?”
“那……那他们不得疯了?!”李顺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肯定会派出大部队,把这方圆百里,都给翻过来!”
“没错。”杨汝成看着他,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他们会疯,会乱。而这,恰恰就是我们想要的。”
“队长,您的意思是……”老村长,似乎明白了什么。
“打蛇,打七寸。”杨汝成将手中的烧火棍,狠狠地,插在了那条代表着运输线的红线上。
“我们之前的眼光,太小了。总想着,打个伏击,抢点东西,杀几个鬼子。但这,就像是拿针,去扎熊瞎子。是能让它疼,但要不了它的命。”
“从现在起,我们的目标,不再是日本人的一辆车,一个兵。”
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木楞房里,回荡着。
“而是,他们这条,赖以生存的,运输线!”
“我们要做的,不是抢劫。是,破坏!”
“彻底地,让这条路,从地图上,消失!”
这个计划,比刚才赵家老三提议的“打劫运输队”,要疯狂百倍,也大胆百倍!
所有人都被杨汝成的这个想法,给彻底镇住了。
“这……这……孩子,”老村长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能行吗?那条路,可是日本人修的,路基都是用石头夯的,结实着呢!就凭我们手里这几把斧头和锄头,想把它给毁了,那不是……不是蚂蚁啃大树吗?”
“蚂蚁,啃不动树干。但是,可以蛀空它的根。”杨汝成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自信的笑容。
他将地图,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路,我们是毁不了。但是,路上的桥呢?”
他的手指,点在了地图上,一个横跨在两条山谷之间的、被标注为“黑龙桥”的地方。
“这座桥,我去看过。是木头搭的,全长,有三十多米。是这条运输线上,唯一的一座桥。也是,最脆弱的一个点。”
“只要我们,把这座桥,给它烧了,或者,给它炸了。那他这条运输线,就等于,断了一半!他想再修起来,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
“烧桥?炸桥?”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可是……队长,”王家二小子,又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我们……我们没有炸药啊。光靠烧,那得多少木柴?动静也太大了,不等我们点着火,鬼子就冲过来了。”
“谁说我们没有炸药?”
杨汝成神秘一笑。他走到墙角,从一个不起眼的兽皮袋子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带着木柄的“铁疙瘩”。
正是他上次,从日军临时补给点里,“顺”出来的那四颗手榴弹之一。
“这玩意儿,虽然不多,但只要用得好,把一座木桥的桥墩,给它炸塌几个,应该不成问题。”
“我的天爷!”
“队长,您……您什么时候还藏了这么个宝贝?!”
赵家老三和李顺,看着那颗手榴弹,眼睛都直了。
“现在,我来布置任务。”杨汝成的脸色,重新变得严肃起来。
“这次行动,是我们义勇队成立以来,最重要、也最危险的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顺哥!”
“在!”
“你,是木匠,最懂这些卯榫结构。从现在起,你带上刘老四和栓子,你们的任务,就是化装成砍柴的,给我把那座‘黑龙桥’的结构,摸得一清二楚!哪个桥墩最关键,把炸药放在哪里,威力最大,都得给我算得明明白白!”
“是!保证完成任务!”
“赵三哥!王二!”
“到!”
“你们,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