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那充满了凝重的声音,也终于,响了起来。
“报告队长,”
他,将那本,同样是,缴获来的小本子,合上,那张年轻的脸上,没有了,丝毫的喜悦,只剩下,一片,更加深邃的,凝重,“我们这次,缴获三八式步枪弹,共计,一百八十。
牛肉罐头六罐,压缩饼干十二块,清酒两瓶。”
“另外,”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还缴获了,一张,比我们之前,那个兽皮的,要精细一百倍的,日军的,军用地图。
和,一个,同样是,能辨别方向的,德式指南针。”
“还有呢?”
杨汝成,问道。
“还有……”
赵小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苦笑,“就是,这个,还活着的,‘战利品’了。”
他,指了指那个,被王铁柱,用枪托,砸晕了过去,又用一盆冰冷的雪水,给浇醒了的,日本兵。
“他娘的!
你小子,倒是给老子,说句话啊!”
王铁柱,一脚,踹在那个,同样是,被冻得,瑟瑟抖的日本兵的膝盖上,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
“你们的指挥部,在哪儿?!
还有多少人?!
不说,老子现在,就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地,拆了!”
“我……我不知道……”
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日本兵,带着哭腔,用一口,极其生硬的中国话,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只是个,新兵……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王铁柱,怒吼一声,举起那,砂锅大的拳头,就要往下砸!
“等等。”
杨汝成,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了那个,早已吓破了胆的日本兵的面前。
他,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那把,锋利的,冰冷的,剥皮小刀。
他,用那,同样是,冰冷的刀锋,在那张,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的年轻脸庞上,轻轻地,拍了拍。
“我,不喜欢,跟人,说废话。”
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第一,”
他,缓缓地开口,“山田,现在在哪儿?”
“在……在抚松!
他,回抚松县城了!”
那个日本兵,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他……他,已经下令,放弃,对‘龙脊山’的,大规模搜索了!
他说……他说,您,早就被,冻死,饿死在里面了!”
“是吗?”
杨汝成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第二,”
他,继续问道,“那,追击我们的,还有多少支队伍?”
“没……没了!”
那日本兵,拼命地,摇着头,“就……就剩下我们,和,另外两支,同样是,六个人组成的巡逻队了!
我们的任务,不是追击!
是……是封锁!
是,把守住,所有,能走出‘龙脊山’的,山口!”
“很好。”
杨汝成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一个问题。”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残忍的寒芒。
“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是……是枪声!”
那日本兵,哆哆嗦嗦地说道,“我们,听到了,您,打猎的枪声!
中田军曹说……说,有好事!
就……就带我们,过来了……”
“……”
整个,山坳,都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那个,同样是,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年轻的,日本兵。
他们,那,一双双,同样是,通红的眼睛里,没有了,之前的,兴奋和狂喜。
只剩下,一片,更加深邃,也更加冰冷的,悲哀。
“队长……”
良久,还是赵小山,缓缓地开口,声音,沙哑,“那……那他……”
杨汝成,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站起身。
将那把,冰冷的,剥皮小刀,重新,插回了,腰间的刀鞘里。
“给他,个痛快吧。”
他,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