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耳的咆哮声，也戛然而止！
“八嘎！
他在那里！
干掉他！”
日军的火力，瞬间，都集中到了他暴露的位置！
“噗嗤！”
“噗嗤！”
两颗滚烫的子弹，几乎在同一时间，钻进了他的身体！
一颗，击中了他的右腿，在他的小腿上，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另一颗，则擦着他的肋骨飞了过去，带出了一长条深可见骨的血槽！
“唔……”
杨汝成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猛地一晃，险些摔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阵阵黑。
但是，他，依旧没有倒下！
他用那支只剩下最后一子弹的步枪，死死地撑住地面，那双早已被鲜血和仇恨染红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前方！
他看到，几十个日本兵，已经冲到了隘口的前方，离他，只有不到三十米的距离！
他甚至能看清，他们那一张张因为兴奋和嗜血，而扭曲得不成样子的脸！
“去死吧！
支那猪！”
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身材高大的日本兵，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如同捕食的猎豹，朝着这个已经身负重伤、摇摇欲坠的“猎物”
，猛地，扑了过来！
杨汝成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近乎于解脱般的，平静的笑容。
他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用尽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对准了那个冲在最前面的日本兵，稳稳地，扣动了扳机。
“砰！”
最后的，一声枪响。
那个日本兵的身体，在半空中，猛地一僵，随即，重重地，摔倒在了他的面前。
枪，空了。
杨汝成缓缓地，丢掉了手中那支滚烫的、再也无法对他提供任何帮助的步枪。
他从腰间，缓缓地，抽出了那把陪伴了他一生的、冰冷的剥皮小刀。
又抽出了那把，沾满了李顺鲜血和汗水的，沉重的斧子。
“来啊！
！”
他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般的咆哮，拖着一条血淋淋的伤腿，迎着那十几个已经冲到他面前的、目瞪口呆的日本兵，主动地，起了冲锋！
“杀！
！”
“噗嗤！”
一个日本兵，刚刚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被杨汝成手中那把如同死神镰刀般的斧子，迎面，劈中了脑袋！
红的，白的，溅了杨汝成一身。
“八嘎呀路！
他没子弹了！
上！
一起上！
把他剁成肉酱！”
剩下的日本兵，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嚎叫着，从四面八方，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朝着这个已经陷入疯魔状态的、孤独的战士，围了上来！
一场最原始、最血腥、也最不对等的肉搏战，在这片狭小的、被冰雪和鲜血覆盖的隘口，骤然爆！
杨汝成，就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受伤的孤狼！
他手中的斧子和短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出，都会带起一串血花！
一个日本兵，从侧面，一刀刺来！
杨汝成不闪不避，任由那冰冷的刺刀，深深地，捅进了自己的左肩！
“唔……”
他出一声闷哼，却借着这个机会，猛地欺身上前，用那只被刺刀钉住的肩膀，死死地，扛住了对方！
然后，他右手的剥皮小刀，如同毒蛇吐信，闪电般地，抹过了对方的喉咙！
“噗嗤！”
又一个敌人，倒下了。
但是，更多的刺刀，从四面八方，捅了过来！
一刀！
两刀！
三刀！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从他的身体里，疯狂地涌出！
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慢。
他的视线，也开始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被一点一点地，抽空。
“去死吧！”
一个日本兵，从他的背后，出一声狞笑，将手中的刺刀，狠狠地，从他的后心，捅了进去！
“噗嗤——！”
冰冷的、长长的刀锋，从他的前胸，透了出来！
“呃……”
杨汝成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