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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查得可紧了,被抓住就是通匪的罪名,要杀头的!”
听着大家的议论,杨-汝成站到了人群中间:“买,肯定是买不到了。
就算能买到,咱们全村这点家底,也买不了几颗。
所以,这条路,死了心吧。”
“那咋办?总不能拿拳头去跟人家的洋枪拼吧?”
王二赖又忍不住开了口。
“所以,我今天找大家议的就是,咱们自己造!”
杨汝成石破天惊地说道。
“自己造?”
所有人都愣住了,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村里的老铁匠,刘老蔫,第一个摇了摇头:“汝成啊,这可不是打个铁耙子那么简单。
造枪子儿,那是精细活儿。
别的不说,光是那铜弹壳,咱们就弄不出来。
没有弹壳,火药咋装?底火咋安?”
刘老蔫的话很在理,这是个核心难题。
杨汝成点了点头:“刘大爷说得对。
造咱们这种汉阳造和马枪的子弹,咱们没那本事。
但是,”
他话锋一转,“造不了带壳的子弹,咱们还造不了鸟枪用的铁砂和铅弹吗?”
他指着队伍里大部分人手里的土铳和鸟枪说:“咱们四十多条枪,有三十多条都是这种前膛枪。
这种枪,不挑食!
只要有火药,有铁砂子,就能响,就能打伤人!
咱们的目标,不是要跟鬼子比谁的枪好,而是要在他们靠近村子的时候,能有一张密集的火网,让他们不敢轻易冲过来!”
他这番话,让原本绝望的众人眼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对啊!
咱们可以自己做铅弹!”
“这个我爹以前就弄过!”
“可是,火药咋办?铅又从哪儿来?”
新的问题又被提了出来。
杨汝成看向刘老蔫:“刘大爷,火药的事,您是行家,您给大伙儿说说。”
刘老蔫抽了口旱烟,慢悠悠地说:“黑火药,不难配。
无非就是一硝二磺三木炭。
木炭,咱们满山都是,不缺。
难的是硝石和硫磺。
这两样东西,镇上的药铺里有,但也是官府严管的东西,不好买。”
“至于铅,”
刘老て蔫继续说,“那就更金贵了。
咱们这穷山沟,哪有那玩意儿。”
杨汝成接过了话头:“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
我提个法子,大家听听行不行。
从今天起,全村人都动起来,分头办事。”
“第一,凑家伙。
各家各户都回去翻腾,把所有沾上铅字、铁字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渔网上的铅坠子,没用的锡壶,破铁锅,烂铁钉,只要是铁的、铅的、锡的,都行!
咱们把这些东西都收集起来,交给刘大爷,让他开炉化了,给咱们做铁砂铅弹!”
“第二,找原料。
硝石和硫磺的事,得派个机灵的人去镇上想法子。
不能明着买,得暗着来。
一点一点地买,多跑几家药铺,别让人起了疑心。”
“第三,省着用。
我那三十一颗,还有张大哥那十二七九子弹,全都封存起来!
这些是咱们的看家宝贝,是关键时候用来打鬼子军官的!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
平时的操练和打猎,就用咱们自己造的铁砂弹!”
杨汝成把计划一条条布置下去,原本一团乱麻的事情,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里正听完,用力地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大声说:“就按汝成说的办!
这是为了保住咱们全村老小的命,谁要是敢在这事上耍心眼、出工不出力,就是咱们靠山屯的罪人!
我第一个不饶他!”
“对!
就这么干!”
张山振臂一呼。
“我回家就把我那口破了洞的铁锅给砸了!”
“我家还有几个铅坠子!”
村民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了。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打谷场,一下子又充满了干劲。
会议结束,村民们立刻散开,各自回家翻箱倒柜。
很快,打谷场上就堆起了一座小山似的破铜烂铁。
杨汝成则把张山和另外几个脑子活络的年轻人叫到一边,低声商量着去镇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