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若你就此撤走,岂不是不打自招,证明有人故意挑拨草原部族和北平百姓?”
“这.....”
正当刘二愣神之时,李正耐着性子继续道。
“倘若有北平百姓上去帮场子,你便留在原地,任由草原商贩冲你动手。”
“再有!”
李正从怀中掏出大明路引交到刘二手上。
“你乃是从安徽赶来的商人,做的也是皮货生意。”
“那小人不会被北平官府的人识破吧!”刘二眼中满是惊恐问道。
毕竟一旦被明廷官员识破自己安南人的身份,那他毋庸置疑都是死路一条。
生怕自己被李正视作弃子,刘二语调急切,赶忙追问道。
“倘若明廷官员识破小人并非来自安徽,那小人.....”
“你且放心!”
不等刘二说完,李正温声打断道。
“届时北平府的官员忙活安抚草原商贩和北平百姓就足够头疼了,他自然不会顾及到你的身份。”
“事后明廷官员的确能够反应过来,可那时候你早已离开北平,他们又能如何。”
“离开北平?”
“不错。”李正靠在椅背上,拿起茶杯很是惬意的抿了一口。
“为防止北平刺杀朱元璋不成,我已派人前往西安。”
“待此事过后,你即刻前往西安即可。”
见李正竟然连自己的后路都给安排妥当,当下刘二自然没有继续犹豫的理由。
拿起桌上的银票后,刘二躬身一拜便也退出了屋舍。
而同时李正又召来几人,安排他们在北平城中散播明廷偏待草原部族的谣言。
另一边。
北平布政使衙门。
当听到自己竟得了黄金台的赏赐,周横第一时间只感觉天上掉馅饼,自然也是无上殊荣。
不过听到传旨的侍卫提及要将他的名录送至京城,周横当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老朱这是忌惮他和草原部族关系过密,这是要将他调回京城。
当然。
周横虽然明白这些,但心中却也没有半分怨言。
不仅是不敢埋怨天家,更是他愿意糊涂一些。
毕竟以他现在的官职,将他调往京城,最起码也是侍郎一职。
更不需说现如今草原三省虽表面安定,可实际上就跟坐在火药桶上一般。
周横也想早一天离开北平。
“大人!”
就在周横躬身领旨,亲自送别传旨侍卫之时。
几名差役快步赶了过来,当即禀道。
“大人,城中草原商人又与百姓发生纠纷。”
“什么?”
周横闻言心头一颤。
昨日他同左固木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按说今日不该有这个乱子才对。
可为何....
还不等周横想清楚怎么回事,几名差役便带着一众涉事百姓带了过来。
“大人明鉴!”
一名左脸淤青的草原汉子凑到周横跟前,当即诉苦道。
“昨日朝廷商会的段和大人亲自前往草原,言说昨日之事只是意外。”
“还说我等草原商贩前来大明经商,绝不会再有阻碍。”
“可大人您瞧瞧!”
“今日我等刚带着毛皮进城,可一上来就被这群人给堵住了!”
“难不成段和大人昨日所言只是诓骗我等!”
“难道朝廷准我等行商只是虚言!”
“亦或是朝廷压根不把我等草原部族视作百姓!”
见那草原汉子一上来便上纲上线,直接将问题引到两族矛盾上面去。
周横面色铁青,立时斥道。
“有冤伸冤,休要攀扯其他。”
“来人,将几名涉案人员带至公堂。”
周横说完便朝身后正堂走去。
见状,几名差役当下便明白过来,将一众围观的百姓纷纷挡在府衙门外。
片刻功夫,周横换上官袍稳稳坐于主位。
“主告说话!”
“大人.....”
“大人.....”
待周横声音落下,刘二还有那名草原汉子都抢着出声。
可就在他们开口的一瞬,周横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声斥道。
“一个一个说!”
“草原汉子先说!”
“是。”
那名草原汉子指着刘二当即说道:“他说要买皮货,价格也已说定,皮货也已检查。”
“可小人刚把皮毛交给他,他以皮毛破损的借口故意压价。”
“小人不肯,他竟直接动手打人!”
“大人!”草原汉子转向周横,赶忙补充道:“小人临行前检查了好几遍,那些皮毛绝对没有破损。”
“而且您看。”
将那破损的皮毛摊开后,草原汉子继续吼道。
“这破损分明就是新伤,乃是这家伙接手后故意为之!